说罢将车帘使劲摔下,人已进了车内。
李建申何时见过谢梦华如此刻薄的样子,也是气的不清。可她不走,他也无法,索性随了她去,自己迈步上阶进了官署。
裴昭谦坐在车内,瞧见昨夜那羞涩女郎刚刚那横眉冷对的模样,倒也是那般鲜活生动,他轻轻勾了勾唇角,还真是不似寻常女郎那贤淑柔弱的样子。
墨砚瞧见裴昭谦嘴角的笑,也跟着朝车外瞧了瞧,
“都督,您叫我将车赶到这胡同里,又让我进车里来坐,就是为了瞧那谢家女郎与李县尉闹将一场?”
裴昭谦放下帘子,随后转头睨了他一眼,问道
“你五月里可是便要行加冠礼了?”
墨砚怔然,心中思量最近都督怎地净问些毫无道理的问题,但见裴昭谦一直瞧着自己,便回道,
“劳都督挂心,确是!”
裴昭谦理了理袖口,躬身撩帘步出马车,墨砚连忙跟上,耳中听到前方传来一声轻叹,
“只长年纪不长心窍儿,难怪如今还未曾欢喜过女郎!”
墨砚脚步一顿,左右瞧了瞧,无人啊。这是……这是说他呢?
思量间便见裴昭谦大步行去,他赶紧追了上去。
谢梦华端坐车中,耳中听得车外有人唤都督,便掀起车帘看去。
那人身长阔步,走路带风,身着紫色圆领襕袍,腰间束金玉带,期间垂着的鱼符随着大步行进间在他腿侧徐徐摆动。
许是带了官帽的缘由,白日里瞧他倒与昨夜有些不同,看着肃穆许多。
眼见人已近前,她连忙拎起裙摆,躬身出了马车。
“裴都督!”
裴昭谦脚下停住,跟在身后的墨砚也是匆忙停下。
谢梦华不待琥珀拿来圆凳,便急急的跳下马车,大步行至裴昭谦身前,施礼道,
“裴都督,我乃谢文轩之女,等在此处是因我阿耶之事多有蹊跷,可否请都督借一步说话!”
裴昭谦垂头打量,今日她未施粉黛,素面淡颜,仅以单簪束发,配着身上的月青色短襦裙衫,不似昨夜那般昳丽浓艳,倒是另有一番清浅颜色。
他审视片刻,开口道,
“你阿耶之事还需过堂审理。本朝律法严明,如若案情有疑,也必会查明其中真相,定不会误判!裴某乃主审官,审案前与嫌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