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时迁未料想裴昭谦竟然会注意到谢梦华,讪讪的开口道,“都督多虑了,李县尉乃寒门出身,不愿别人谈论他夫人家世,担心外人论他靠岳丈家钱银过活。”
“那裴某还真想听听到底是哪家女郎让李县尉如此这般在意旁人的眼光?”
裴昭谦句句紧逼,孟时迁这才知晓什么叫祸从口出,只得道,
“乃谢家女郎!”
裴昭谦略一思索,问道,
“可是那谢文轩之女?”
“正是!”孟时迁颇有些别扭般回道。
裴昭谦睨了孟时迁一眼,接着道,
“听闻谢家掌管着妫州近半数的赚钱行当,铺面不仅遍布中土各地,便连吐蕃和大小勃律都有谢家的产业,裴某今次寻访恰好要采买些物品,孟明府可否帮忙引荐?”
“裴都督,还真是不巧!……”孟时迁神色一顿,随后略有些惋惜地回道,“那谢文轩被密告私贩金银,官署派人查探确属实,现下人已被收监,正关在府衙的大牢内!”
顿了顿,孟时迁又接着道,“那查获的金银便是从吐蕃而来……下官知都督大人此次是要为卢龙军采买粮草,此等大事可切莫与这等要犯沾上干系……”
“哦?”
裴昭谦缓缓拨动手边的酒樽,眼中透着洞悉一切的微光瞧着孟时迁,随后缓缓道,“私贩金银可是重罪,那可真是不巧了!”
孟时迁讪笑着答道,
“说来惭愧,此也乃下官失职,净未觉察……”
“确是失职!”
裴昭谦将手中的酒樽重重搁下,瓷盅发出叮的一声脆响,惊得孟时迁的笑僵在那里,话也不知讲还是不讲。
“裴某既赶上,不若便代你审理此案,孟明府意下如何?”
孟时迁嘴角的笑渐渐消失,眼含深意的看向裴昭谦,裴昭谦则酒杯悬在唇边淡笑着睨着孟时迁。
两厢较量,最后却是孟时迁败下阵来,
“裴都督,怎敢劳您大驾。听闻边关告急,圣人命您采买粮草,这才是一顶一的要紧事。我这妫州城小小的贩私案怎敢劳动您?还是……”
话未说完便被裴昭谦打断,
“裴某乃范阳节度使,九州的政务都处理了,审个小小的贩私案倒也不算什么劳累事,不过是顺手而为罢了。”
孟时迁心中思量,真是千算万算都未算过裴昭谦。他早已从上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