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郎君已经在府门等候了。”
“走吧!”
谢梦华就着琥珀的手披上披风,跟着竹书一路出府而去。
日暮四合,冷风骤起,卷起一地的枯枝残叶。
打着旋儿的寒意顺着裙裾往人身子里灌,谢梦华拢紧披风,加快了步伐,暗道天气如此不好,才刚自己又故意拖延了一阵儿,不知这会儿李建申会不会冻着。
心中想着,脚下更是走得急切,全然忘了那人不久前刚刚惹了自己不快。
拐出廊庑,穿过前厅,一眼便见府门前来回踱步的李建申,谢梦华拈起裙摆又快行了几步,站在阶下唤道,
“郎君久等了。”
李建申正等的心烦,回身见她鬓发被风吹乱,一手提着裙摆,一手抚胸口,兀自在原地气喘吁吁的样子,心口又是一阵儿烦躁,不耐地摆手道,
“快些上马车,莫要误了时辰。”
说罢已经抬步自行上了车,全然未顾身后的谢梦华。
谢梦华心中刚刚涌起的一点儿柔软又退了回去,踟蹰了一阵儿终是出了府门踩着圆凳上了车。
还未等坐稳,李建申便急切地朝车外的竹书吩咐,
“快行!”
马鞭一声脆响,车子骤然发动。
谢梦华还未扶稳,颠簸间歪倒在李建申身上,肘间磕到车壁,一阵钝痛,痛得泪意翻涌。李建申也被这忽如其来的状况撞到车壁上,背上一痛,待要发作,垂目看到谢梦华发红的双目,话到嘴边又吞下肚去。
用力将人扶稳做好,李建申轻挪了挪身体,又是那副清清冷冷的样子。谢梦华捂着发痛的手腕移开视线,心中一阵酸涩,不知自己当初一意孤行的要嫁与他是否是错的……
车行一路,两人俱是无话,谢梦华无趣,掀开车壁上的窗纱朝外打量。
坊间人流如织,来往人群手上大多拿着青色的袋子,沿街的点心铺里贴出了售卖太阳饼的纸条,她这才反应过来,今日是中和节,怪道明府会将接风宴定在今日。
本朝自德宗始颁布了诏令,废除了正月晦日,定了二月一日为中和节,意为天气转暖,万物复苏,农事开始,圣人还将这一日定为百官休沐日。
今日休沐,却一日都未在府中见到李建申,谢梦华本想问他去了哪里,抬头瞥见他靠着车壁阖了双目休息,便未开口。
一时心中也有些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