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她日后在府中的处境怕是不会比他好。
他又看了一眼她头上未揭的喜帕,淡淡开口问道:“嫂嫂,需要我帮你将盖头揭开吗?”
新娘是不能自已揭开盖头的,可眼下的情况,她怕是盖到明日也不会有人为她揭开。
她没有说话,他也看不到她喜帕下的神色。
两人又沉默了会儿,喜帕下的头终是轻轻点了点。
她转身莲步轻移到房中,他踩着她走过的地方,一步一步跟了进来。
房内红烛摇曳,正中央是一张雕花梨木拔步床。
床的对面,摆放着一张紫檀木圆桌,桌上整齐地摆放着合衾酒与合衾饭,还有一支细长的玉如意,两端系着红绸。
她没有按照流程坐上那张铺着绣着麒麟送子的图案大红绸缎床单上,只是在圆桌旁的凳子上坐下,他坐在她的面前的圆凳。
他看着她嫩白的双手紧紧攥着喜帕的下摆,心中忽然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兴味儿。
他拿起桌上的玉如意。
“嫂嫂,得罪了。”
他的声音如清泉一般温润,带着一丝刻意压抑的兴奋。
随着话音落下,他的手臂缓缓抬起,玉如意的一端触碰到红盖头,他微微用力,红盖头缓缓向上掀起。
喜帕被掀起的瞬间,那出尘脱俗的小脸露出来,她肌肤胜雪,一双乌瞳清澈水润,带着明显的羞怯,不点而朱的唇瓣微微颤抖,恰似雪中红梅。
谢曜握着玉如意,丝毫没有放下的意思,就那样与她四目相对。
那一刻,他的心跳剧烈得好似要蹦出胸腔,这才让他真切感受到,原来,他是活着的。
他知冷暖,他有心跳.......
“你别怕......”
他伸出手心,正要抚上她的小脸,却被她迅速躲开。
她只能涨红着脸,冲他吼道。
谢曜嘴角陡然一笑,他微微点了点头,松开了她的手腕,重新靠着床头,修长的手指碰了碰垂下的纱幔,自顾自说道:
“方才我看着你,便一直在想,等你醒来我该如何称呼你,可我想了很久很久,还是没有想好,不如你帮我想想?”
沈璃秀眉皱起,只感觉脊背发凉,她坐起身子往内侧缩了缩身子。
“我都不喜欢,你是谢曜吗?你究竟是谁?你想要做什么?”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