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再让朱大厨熬些粥。”
姜砚池昏迷了,不能吃饭,那就灌些流食。
“是!殿下,您对二十一郎真好!”
高盛不只是拍马屁,而是有感而发。
许是灌了药,又许是精神力得到舒缓,昏迷了大半日,姜砚池又有了一丝的清醒。
他艰难地抬起眼皮,正好看到车厢门被打开,外面的火光投射进来。
火光中,有个纤细美好的身影慢慢出现在他的视线中,仿佛她也在发光……
沈婳头也没抬,吩咐了一句。
她还不忘再次叮嘱:“对了,别忘了让郑院正熬些退热驱邪的药。”
高盛恭敬地答应一声,便退了出去。
马车车厢,已经被苍术熏过,有一股浓浓的药味儿。
“除了苍术,还有石灰水,也可以消毒。”
沈婳暗自忖度着。
马车外,高盛又骑着马赶了过来,“殿下,热水烧好了!”
“放到门口吧。”
关爱什么的,更是几乎没有。
就连他贴身服侍的奴婢,也都不曾真心相待。
从小到大,近十八年的人生,他始终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可惜,时间太紧了,又没有合适的地方,想要蒸馏酒精都来不及!”
“糨糊倒是可以用一用,只希望郑院正能够快些,尽早将糨糊的霉菌提纯出来……”
这个小公主,颇有些意思呢。
“……是!奴谨遵命!”
他可是一个被所有人都抛弃的疯子啊。
哪怕是没有得疫病之前,人们对他也是畏惧多于亲近。
他甚至有些释然:终于要死了啊。
但,那道女声的出现,还是轻轻拨动了他的心弦。
他隐约有种感觉,这个世界,似乎也没有那么的了无生趣。
再加上他的疯病,他骨子里是有些厌世的——这么讨厌的世界,这么痛苦的人生,活着都是一种痛苦。
所以,当他知道自己得了疫病,还被元安帝派人丢到路边等死,他竟没有半点失落、绝望。
她,不但亲自救了自己,还坚持亲手照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