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吾等不疼惜二十一郎,实在是姜家还有一百多口人,不敢轻易冒险。
疫病啊!会传染啊!
一个得了,全家都要遭殃。
“……所以,姜砚池,你的嫡亲祖父、嫡亲伯父,都说着冠冕堂皇的理由,根本不愿管你。”
“他们甚至都不愿派几个奴婢来伺候你。”
是啊,主人惜命,奴婢却是卑贱。
而姜家连个奴婢都不舍得,足以证明,他们对姜砚池半点温情都没有。
“……聒噪!”
姜砚池听到那些扎心的真相,却并不难过。
他本就是个疯子,偏执、冷漠,家人与他而言,不过是有血缘的陌生人罢了。
此刻,他只想做一件事。
咬着牙,拼劲最后一丝力气,就在姜权靠近的那一刹,用力挥出一拳……
死亡!
就在身后。
路边空地上,尸身还在燃烧,浓浓的黑烟,烧焦的味道,都刺激着人的感官。
不过,官道上行进的车队、人群,却没有停下来查看。
他们甚至都不关心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马蹄声、喊杀声,还有兵器盔甲碰撞的声音还是能够传过来。
身后就是叛军与王师的殊死搏斗,方才还骑马经过队伍的将士,可能下一刻就被人砍翻在地。
杀戮!
病痛果然是最能折磨人的。
似姜砚池这样的天生神力,得了疫病,也只能病得奄奄一息,被丢在路边,也毫无反抗的能力。
至于曾经的大杀四方,所向披靡,更像是一场梦。
不是他们真的不好奇,而是叛军追上来了,已经跟派过去的一千兵卒短兵相接。
虽然战场距离大部队已经有了三四里路的距离。
他更无法牺牲自己去救助姜砚池。
说完这话,高忠良快速地转身离开。
“唉,二十一郎恐怕真的不行了!”
“人都病糊涂了!”
“二十一郎,珍重!”
祝好运!
除了这些没用的祝福,高忠良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再厉害、再疯魔的人,也抗不过疫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