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依舒心一笑,“我的好弟弟,有点大人的样子了哟。”
沈时禹十分不满地提醒,“姐,我二十一了......”
什么时候,他的姐姐才能将他视作真正的男人来看待......
因为许久未见,姐弟俩在房间里聊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沈棠依自己也犯起了困意,才意犹未尽地离开。
一眼瞥过墙角立着的假肢,不敢多作停留,手指碰触被子时,感受到左腿的空荡荡,心脏顿时揪了起来。
这么多年了,她始终没有释怀。
而时禹,也没有释然。
他虽然在笑,但她知道,他是在故作轻松。
时禹的心,始终是封闭的,即便是面对让他十分信任的姐姐,他也仅仅是打开心门的一点点缝隙。
因为这条腿,他一直活得很自卑。
尽管他努力地掩饰着。
她怎么能看不出来呢。
走出房间,慢慢地呼出心中的闷气,沈棠依走回自己的卧室,轻轻地关上了房门,倚在门后,看着眼前的一切,思绪万千。
因为忙,她现在回来的次数少了些,但外婆还是将她的房间整理得很干净,床上的被子叠得四四方方,就如外婆的品行一般。
外婆常对她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不论怎么难,都不能走了歪道。
听起来像极了母亲在时的叮嘱。
经历过波折,让她终于学会,从不在无助和伤心的时候,用廉价的眼泪来宣泄。
可外婆的一番话,让她干枯的泪腺一下子变得发达起来。
“外婆,你太小看我了。”沈棠依顺势躺到了外婆的腿上,“我是谁啊,别人还能欺负我啊,我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傻丫头。”老人慈爱地摸着外孙女的头,“你啊,总是不肯跟外婆说实话,这外面终归不比家里,怎么可能一点委屈不受?”
一声轻叹充满着怜惜和疼爱,“外婆啊,一不聋二不瞎,这心里啊,跟明镜似的,知道你在外面很辛苦,也没少受委屈,可每次回来,总是将那些委屈和不高兴收起来,就算不高兴,也会装得高高兴兴的,外婆知道,你是不舍得让外婆和你的弟弟担心啊。”
“丫头,如果在外面累了,就回来,回到外婆身边来,这天下的事再大,也大不过我们家丫头每天开开心心的。”
“嗯。”沈棠依咬着唇,忍着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