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汉和张氏对视一眼,有种不好的预感。
两个儿媳做好了饭,叫公公婆婆过去用饭,这几天忙着种冬麦,家里男丁体力消耗大,俩儿媳特意把饭菜做得丰盛了些。
往常是稀饭配细糠窝头,今天在此基础上,还多了一大碗鸡蛋丝瓜汤。
刘柏家的儿子金宝,和刘仲家五岁的女儿金花,捧着分到的半碗鸡汤,喝得呼哧呼哧,香到不行。
家里其他人也很开心,劳碌的苦色淡了许多。
唯独刘老汉和张氏夫妻两,对着香喷喷的鸡蛋汤,愣是没有胃口,满脑子里想的都是老三家那新媳妇秦瑶,此时到底在干什么。
心里越想越害怕,张氏放下了碗,差遣已经喝完鸡蛋汤的大孙子,“金宝,去你三婶家看看,看看他们在干什么,回来告诉我。”
刘金宝哦的应了一声,走前想起稻草,又看向刘肥,“小叔,咱还去三叔家要稻草吗?”
刘肥又舀了半碗鸡蛋汤,就着细糠窝头,一口汤一口窝头,咀嚼仇人一样,理也没理他。
刘金宝无法,只得独自一人往那村子最里头跑去。
刘老汉忍了忍,忍不住。
突然转过身,扬起手里的苦茶碗就要朝他掼来,“你这臭小子,怎么跟你老子说话的,老子的地老子想咋样就咋样,用得着你小子咧咧?!”
“爹!”刘肥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您是不是故意留在地里给他们偷的?”
起先他还只是怀疑,家里的稻子都是割完了就拿回家里晒,就怕被村里那些多手多脚的偷了去。
可爹偏偏要留一亩地,说先忙着地里的麦子,等回头再去收也不怕。
刘肥心里一股火蹭的蹿起来,又委屈又气,蹬蹬两步追到刘老汉背后,向他爹开炮!
“咱们家里的稻草铺床还不够使,金宝那床底下的稻草都叫老鼠啃光了,眼看着这天就要寒了,那床咋睡人?我您不心疼就算了,金宝可是咱家里长孙,您这做爷爷的也不心疼心疼他?”
刘肥那一张嘴,说起话来快得像是连珠炮似的,他还不卡壳,一口气能说得你插嘴的机会都没有。
“全被老三家的大郎和二郎偷走了,有人亲眼看见他们来回搬了好几趟!”刘肥气冲冲的答道。
刘老汉又把眼睛眯了起来,哦,那没事了。
叔侄俩气喘吁吁停到家门口,隔着两节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