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第一次找上门的时候,徐绩以为自己看到了一个魔鬼。
那些事,历历在目。
他忽然举起酒杯朝着窗外敬了一下,也不知道是敬谁。
是敬那小窗,还是敬明月,又或是敬别的什么。
距离廷尉府昭狱也只四五里外,那个看起来一点儿也不起眼的普通民居内。
白衣人端坐在客厅里,他面前是一张棋桌。
棋盘上已落子不少,看起来形势焦灼。
坐在他对面的是和他一模一样的人,穿着白衣带着白色面具。
白衣人与自己对弈,他对面那具傀儡怎么可能有思维。
白衣人左手落他的白子,而他右手上连着一些极细的丝线控制着傀儡的手,那傀儡竟能动作自如的取子落子。
若在远处观望,完全看不出那傀儡竟不是人。
或许是憋闷的久了,白衣人将脸上面具摘下来。
那张有些奇怪的面具被他放在桌子上,他伸手拿起旁边酒杯。
然后也举起杯朝向门外明月。
“徐相......该也是在想我?”
他嘴角一勾。
这一幕似曾相识。
当年他第一次来长安见徐绩,两人也是这样对弈。
所落的每一枚棋子,他都记得分毫不差。
那时候的徐绩,应该还瞧不起他区区一个蜀中小族的少族长身份。
可是那天晚上徐绩被他说服。
两个人的棋局其实乏善可陈,但他说的话到现在徐绩应该都没忘。
徐绩说:“你凭什么认为斗得过陛下?”
他回答:“陛下不是人?”
叶无坷跟着叹了口气。
师父到现在还认为找到了此生挚爱,且刚刚带着他那挚爱周游归来。
他语气之中都是欣慰。
对小狐狸成长起来的欣慰。
刚才小狐狸那招用的就颇为漂亮。
若这一步已有些可以但还不算多可疑的话,桃姐还说愿意陪苗新秀一同住在叶无坷家里照顾阿爷那就可疑了。
“心思露出来的狐狸精没什么可怕的。”
阿爷道:“难办的是你那师父,已经尝到了狐狸精的滋味,将来若狐狸精被除掉了,他得多难受?”
阿爷道:“你阿爷我要是老狐狸,我身边怎么没有狐狸精?”
叶无坷:“因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