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健摸着手里的五块钱,感觉有些不太真实。
这年月最大的钞票是十块,他卖麻糖都是几分、几毛的收,一个月都未必能见一张五块钱的“大票”。
要知道现在在县医院生个孩子,医药费加起来才八九块钱的。
可现在一个“小孩子”,抖手就给了郝健五块钱,就只是让自己“走一趟省城?”
【他难道不知道从县城到省城车票才几毛钱吗?】
【他就不怕我拿了钱不办事儿?】
郝健琢磨了一下,终于确定,别看眼前的少年年龄小,但人家还真就不怕他黑了这五块钱。
想明白之后,郝健的头脑就灵活起来了,他揣好五块钱,问道:“兄弟,你说的批发.......啥意思?”
李野问:“你这麻糖,每斤成本多少钱?”
郝健道:“三毛吧!要是能买到平价的粮食,能更低一些。”
李野道:“那你卖六毛怎么样?”
郝健愣怔了一下,平时他零卖都是一块钱一斤,碰到憨憨还卖过两块的,怎么能卖六毛呢?
李野横了郝健一眼,撇嘴道:“你识数吗?加减乘除有没有问题?”
郝健翻起了白眼儿。
【你这是什么话?我好歹是初中毕业才下乡的好吧?】
原来他叫郝健,来清水县下乡之后娶了本地人,就落户在了三十里外的陈庄乡,现在风声渐暖,他做点麻糖到县城来贩卖,大半年了一直挺顺利。
结果今天碰到一帮街溜子,连吃带拿还不给钱,眼看着二十斤麻糖就要血本无归,一向和气生财的郝健跟对方拉扯起来,最后动了手,还引来了X出所的人。
一锤子让你沟里躺会儿还差不多。
想让一个三十大几的中年人,听从十八九的学生安排,那必须要耍一些手段。
“嘿嘿,确实有点事儿,需要兄弟你帮忙。”
李野翻了翻眼皮,道:“你怎么知道我有亲戚在城北X出所?再说我连你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凭什么帮你的忙?”
“我......这不是没办法了嘛.......”
卖麻糖的小贩苦着脸,絮絮叨叨的跟李野诉起了苦。
“兄弟,抽烟......”
“不用,我有,你找我有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