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还顺带来了一手釜底抽薪,又去盲流子那儿榨取了更多里的利益。
最终机缘巧合的情况下,一脚踢出了这件宝贝,无比完美的告别了捡破烂的生涯。
这一切的一切,他说了个痛快,全给主动交待了。
那康术德听了还用说吗?
虽然知道自己这徒弟有心眼,能算计,老爷子却没想到宁卫民的本事能大到这个地步。
遇到困难不退反进,懂得对症下药,从人性的弱点下手也就罢了。
关键整个事情考虑的方方面面都很周到,这个计划包括实施,不但逻辑严密,毫无疏漏。
而且还能随机应变,乘胜追击。
这就超乎他的想象之外了,自然是觉着这个徒弟的未来不可限量。
“其次,你更得给我记住了。但凡真东西,真宝贝,都是有些黯淡的。并不会让人一目了然。好宝贝都是让人细细的去品,去感觉,去琢磨的。这也是当年宋先生告诉我的话。”
“因为这行里有句话叫‘贼光四射’。明白吗?越往眼外头跳越完蛋。但凡什么东西一夺目,一亮眼,谁看都觉着好。那就坏了,十有八九是假的。”
“你看,这里面还有铭文啊。可惜我不懂这个,这恐怕就得找专人给断了……”
宁卫民听老爷子这么说,高兴是高兴,可他还有自己的顾虑。
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哎,傻小子。你还嫩呢。你觉着吃不准吧?和你想象中不太一样?我告诉你,那就对了。恰恰因此,我才能肯定这东西是正经的玩意。”
“首先我告诉你一点,青铜器的材质被称为‘青铜’其实是一种误解,金色才是古代青铜器的原色。高纯度的青铜在刚制作出来的时候,古人称其为‘吉金’,看上去金光灿烂,非常吉祥。”
“至于常人印象里的铜绿色其实是铜锈,这是由铜器,长期暴露在大气下的时间来决定的。在氧化的过程里,铜器的表面颜色必须经历几种变化,如红色、红绿色、棕色、兰绿色,大约十年之后,才就会被众所周知的孔雀绿所覆盖。这么说吧,任何铜生锈都是绿的,但出土的铜器,还需要一个氧化过程,必须年头够才行。”
“那盲流子的头儿,在这玩意的圆口上面扣了个铁盖子,一直就当个烛台用着呢。”
“我是临走时候没看见,一脚踢翻了,才注意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