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瞅了眼里屋的方向,默契地抿嘴笑了。
她这就把蚬子倒进锅里清洗,又让孙春雪把小葱切好:“娘想好了!晌午咱吃小葱炒蚬子,再让老二媳妇剁个肉沫,弄个炸藕合,上回她炸藕合时,咱糯宝吃得都停不下来!”
屋里的小糯宝一听,赶紧吐出嘴里的脚丫子,高兴地手舞足蹈起来。
还是娘懂她!
孙春雪傻眼了一般。
“娘,这大冬天哪来的蚬子啊?还有这葱和藕,刚才我也没看家里有啊。”
冯氏赶紧打马虎眼:“咋的,娘买点啥东西,还都得提前告诉你一声啊。”
孙春雪挠挠头,只好不再多问,等把小葱和莲藕切好,她就去外头收衣裳了。
小糯宝躺在炕上。
像烙煎饼似的滚来滚去,闲着无所事事。
时而玩会小脚,时而逗逗春哥儿,等都玩够了,正好听到大嫂从窗外走过,就又笑嘻嘻地想逗逗大嫂。
姜家的晾衣架放在后院,一旁插着葡萄藤子,还有一小块闲着的菜地。
孙春雪刚把衣裳搭在肩上,忽然间,就觉得脑袋上挨了一下子。
“吧嗒。”
有什么东西砸到了她头了!
“谁,谁打我?”孙春雪摸着头顶大喊道。
她急地转过身去,这时就见葡萄藤下有个物件晃眼睛,捡起来一看,竟是一条黄玉髓手串!
大伙把孩子们送去的那日,都是满脸堆笑,有的送完还舍不得走,趴在窗前旁听。
冯氏把那幼童用的字帖,给糯宝留下,又挑了几本书留给丰景看,余下的就都送去了学堂,引得乡亲们夸不绝口。
如此一来,也省得家里放不下,再把好书糟蹋了。
村长激动得脸都亮了:“行,那到时候就让你家丰苗,头一个选位子,不能让你家白出力。”
有了冯氏起头,乡亲们心倒也齐,知道是为孩子们好,都乐意给学堂送些用得着的东西。
杨田梅自掏腰包,买了不少纸墨。
想着学堂得烧炉子,还有几个乡亲送去了几筐柴棒子,都快堆满一面墙了。
很快,两村共办的学堂,就在磨坊开起来了。
正好这时杨田梅过来了。
她不客气地啐回去:“女人污秽?那小子们还都是从女人肚里爬出来的,不是更污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