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上午,姜丰年带着斧头和箩筐,正要往山里去。
出门时,还遇到对门李婶子,冲他直翻白眼。
想着近来村里到处都在传李婶子的病,再想想那天她给妹妹掐的红印子,姜丰年就要笑不笑的。
“咋了婶子,眼睛不舒服啊,反正你也常去城里看那病,不如一块把眼睛看了吧。”
李婶子气得老脸一红。
正要骂句“臭不要脸”。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有个身影疯了似的跑回村子。
姜丰年一看原来是姜大河。
只见姜大河瞪直了浑黄的眼珠子,像是没看到姜丰年似的,连滚带爬地一路跑,跑得好生狼狈。
“死了,东砬子山的都死了!”他边跑还边大喊,嗓子嘶哑如兽:“娘,他们都死光光了!”
“娘啊,表哥他们……那个血,都淌成河了!”
姜丰年和李婶子脸色一怔,二人也顾不上拌嘴,赶紧跑去村长那里打听。
小糯宝泄气了,她的腮帮子鼓成了俩大鸡蛋,气得直朝哥哥们喷大口水泡。
“借口,都似借口,锅锅们都似懒蛋!”
眼看着自己使不上劲儿,小糯宝决定主动出击。
她还太小,自己不能蹦下地,就让丰景抱着她去了外屋。
看着门边放着的锄头,小糯宝伸出白皙的小指头,赶忙指道:“下过雨,地里长草啦,大锅锅,得锄草!”
这时又见李七巧在烧炕,她又忙装模作样地指着柴筐:“二嫂嫂手快,烧好多柴啊,柴柴不够啦,得上山多砍些!”
姜丰虎一把给妹妹举过头顶,这就走到墙外,给她看那码得整整齐齐的柴垛。
“嘿嘿,妹妹放心吧,咱家柴够呢,用到明年开春都用不完。”
一回两回还说的过去。
可若是久了,那也太吓人了。
小糯宝深深为家里人的小心脏操心,可不想弄得太过,惊着他们,所以已经非常克制了。
姜丰年一听,就笑着亲了亲她:“天都有些冷了,地里的草不咋爱长,前几日大哥刚去弄过,现在不急着去地里忙。”
小糯宝一听泄了气。
小春哥儿早就长出乳牙了,如今李七巧嫌喂奶太疼,早就让他继续试着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