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烈忍不住腹诽,大唐不是只有忠武一军。
神策军拿着三倍的俸禄,还赏赐优厚,同工不同酬,弄得忠武军就像外包工一样累死累活……
“节帅……将士们征战近一年,早已疲惫,不放他们回乡,恐生变故!”周岌第一个开口。
“某岂不是将士们疲惫?然则为了朝廷,还请将士们再忍耐月余。”
帐中一片安静。
但此时一人高声道:“末将以为,黄巢必然复叛,如今不过假意归降,如今既然松懈,不如集合全军,猝然一击,为大唐平息此祸患,诸位亦可立下大功!”
陈玄烈目光转了过去,年纪跟自己差不多,二十上下,身材高大,脸部轮廓棱角分明,浓眉大眼,炯炯有神,不过隐隐透着一股戾气。
忠武军的牛人太多,陈玄烈此前没见过这人。
周岌立即回道:“我军方才一万三千,草贼十数万之众,黄巢狡诈,岂能不备?若是偷袭不成,反而损兵折将,朝廷还要怪罪我等。”
他的话立即引起了大多数人共鸣。
主要是士卒疲惫,都不想打了。
不过坐在上首的崔安潜、张自勉、杨复光三位大佬没有说话,其他说再多也没用。
“成与不成,一试便知,今日放过黄巢,他日还会卷土重来,诸位若是胆怯,我秦宗权愿率本部为先!”
“轰”的一声,陈玄烈脑海中滚过一道响雷。
此人就是唐末第一禽兽秦宗权?
没想到还是个热血爱大唐的好青年……
不过似乎并不奇怪,当年人家黄巢也是热心考公,一心报效大唐,可惜大唐将其拒之门外……
“哼,就凭你?”鹿晏弘冷笑一声。
“就凭在下!”秦宗权一步不让,公然顶撞鹿晏弘起来。
“莫非朝廷……要撤军?”
“一個王仙芝朝廷就精疲力尽了,如今来了个更厉害的黄巢,北面还有李克用父子,此战难说。”
崔安潜虽是行营都统,但调不动其他几镇人马,更别提神策军的那帮大爷。
“五郎,昨夜有三人逃走。”周庠焦头烂额的向陈玄烈禀报。
半月前,踏白军就开始出现逃军。
“让兄弟们再忍忍,一定要坚守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