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自己那位美丽的婶娘微微笑起来,手指点在自己眉心,道:
“我傻傻的狸奴儿啊,可是老话也说过啊。”
她声音顿了顿,眉毛扬起,那张脸上顿时神采飞扬起来:
“叫做去他娘的!”
………………
午夜。
越千峰坐在山神殿里面,嘴里面咬着一根鸡腿骨,盘膝等待着。
他信守承诺,在此地等候那孩子,已经准备了一门兵家一脉的上乘功法,只要那孩子来了,他便将这门功夫传授给他。
不过,那孩子会来吗?
忽而,耳廓微动。
越千峰眸子猛然睁开。
有人来了。
是敌人!
外面有人压低声音一声轻喝:
“放箭!!!”
狸奴是李观一的乳名,许多官宦世家出身的孩子,乳名后面常加个奴,这不是是什么折辱,王献之小名官奴,前世的南朝宋武帝刘裕,小名寄奴,只是狸奴更是亲昵。
狸奴便是猫,狸花猫,如此叫他就像是长辈在他年幼时候叫他小猫咪咪一样,李观一曾经一本正经地表示自己已经不小了,不要用这样的称呼,却反而被婶娘取笑般用亲昵语气喊了足足三天狸奴儿。
等到他醒过来的时候,风过树梢,北辰高悬挂于苍青的天空上,肃杀清冷,他枕在婶婶的膝盖,抬起头看到女子温暖的目光,看到她手腕淌出血的牙印,感受到嘴中铁锈般的血腥气。
那时婶婶骑奔马带着他,发现他患病之后从马背上滚落在草地上,心疼他,舍不得用布子,只用自己的手腕塞住了李观一的嘴,李观一剧痛时候废死力气去咬,咬出了个很大的伤口,好在没伤着动脉,剧痛之中的温暖就是婶婶的血。
他那时候抬起头,看到星空悬在美丽女子的背后,她微微笑着询问他好些了吗?星光和月光从大树的树梢照在她的脸上,光华树影晃晃悠悠的,她的手腕上还有伤,却还在笑,摸了摸孩子的眉心,唱着那首东陆的母亲会为孩子们安睡时唱的歌谣。
那眉宇柔美的女子喝了口汤,微笑起来:
“还是狸奴儿做的饭菜好吃,比婶娘我的手艺好多了。”
李观一眼角挑了挑。
炊烟升起,米饭的香气也慢慢弥漫开来,做熟了米饭,又炒了两个素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