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视线焦点的尤利乌斯止住脚步,考虑了一下,又往前走了一步。
有着可疑的银色手臂、身体上布满伤疤和刻痕的大个子阿斯塔特开始对着浑身发着光芒的尤利乌斯喃喃祷告起来,他们都听到他正在忏悔着自己曾有过的所有最微小的罪行。
而另一个则看起来可能稍微冷静一些,尤利乌斯把目光转向黑发的星际战士。
哦,好吧,他错了,这一个大概只是推迟了一会儿爆发,他看起来也不怎么冷静。
尤利乌斯发誓,他从来没见过一个接受过十九道手术后的阿斯塔特情感如此充沛而充分的释放——是的,这位前辈表亲在他们这群毛头小子面前哭得稀里哗啦的。
王座啊,这种哭得连睫毛上都沾满泪珠的模样对一个额头上有两颗金钉,浑身都是荣耀战斗疤痕的老兵来说实在是……
他此刻应该默默离开,留给他们一些最后的体面吗?
尤利乌斯很紧张,尤利乌斯脚趾抠地,尤利乌斯不敢说话。
金发而憔悴的前军士看起来也刚刚苏醒,他有些茫然地把眼珠转向他的连长说话的方向。
他的嘴唇蠕动着,声音虚弱,听起来像是也要吐出来了,“不太好,乌列尔,不太好。我们这是在哪儿?”
文垂斯身体的动作幅度被某些东西阻止了。他动不了——他被紧紧地禁锢着。
意识到这点后,尽管状态极其不佳,两百年间积累的战斗本能还是立刻接管了他的部分肌肉,他尝试着动了动,发现他被绑得很专业,显然是一种针对星际战士的手法。
文垂斯用力眨了眨眼,好让自己对自己的处境大概有个判断。
周身暴露在循环空气里的糟糕冰凉体验同时告诉他,他的动力甲也被扒光了。
文垂斯在铁制手术台上转动脑袋,和一旁脸色十分苍白的帕撒尼乌斯对上眼神。
“……你感觉怎么样?我的朋友。”
马库拉格在飞船的视窗中渐渐变小,远离,模糊,消失在黑暗无边的宇宙中。
金色的大门打开,被夕阳染红的天空中飘过粉紫色的云团。
赫拉要塞高墙上的火把爆燃声为夜莺的歌喉做出注脚。
他正躺在一间毫无特色的房间中,天花板上的照明是冰冷的白光,四壁和地板都是没有上漆的钢铁,房间中央有两张没有任何多余物品的铁床——或者更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