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娇虽然不情愿,可是眼下也没别的法子,垂眸嗯了一声,不再反驳。
宜阳无奈的叹了口气,替她掖了掖被子:“时辰不早了,你快睡吧,今晚就不要再想那些有的没的了,想了你也改变不了,只能白白的流泪伤心!你看看,这眼睛肿得都成桃子了!”
徐云娇看着母亲,不过是五十多岁的年纪,可那鬓角不知何时竟然生出了几根白发。
她心中一动,唤了一声母亲,撒着娇道:“您陪我一起睡,好不好?”
母亲说:这男人的情义,要看对谁,若不是对你,他越是重情,你就越是伤心。
现在,正是应了母亲当年的那句话。
赵子仪漠然抬起头,那眼底是无尽的荒凉。
徐云娇的心,突兀的一跳,像是丢了什么东西。
在她的印象中,他是儒雅的、风流的、骄傲的、自信的……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他失魂落魄的样子。
再醒来的时候,她发着烧,一直喊着他的名字。母亲叹了口气,说太后已经跟皇帝提了,将你赐婚给赵子仪。
母亲又说,娇娇,这个男人你可要想好了,他心里不会有你的。你可知他为什么跪在雨里?因为他老师沈穆被贬官了。你看,你为他淋雨发烧,他却连事情的真相都不告诉你,你觉得他会好好待你吗?
可她不信,回答说:那不是因为老师落难他难受吗?这正好说明,他是个重情重义的好男人呢!
那时候全长安的未婚女子,都想着能够嫁入赵家,而其中最为炽热、大胆的,便是长公主的女儿徐云娇。
她因着母亲的缘故,可以经常出入皇宫,每次她都提前在金马门候着,只为远远看他一眼。
可他每次都是淡淡笑着回一句“徐姑娘好”,规矩又疏离。
那天,他足足跪到天黑,她就替他打伞到天黑。
后来她晕倒在雨中,迷迷糊糊中只记得,一双大手抱住了她的腰肢,她心满意足的笑了。
一把伞出现在头顶,天地之间忽然变得寂静。
“哎,你不是沈太常的得意弟子吗?怎么他也罚你下跪啊!”十六七的女孩,咯咯娇笑,眉眼生辉。
徐氏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回忆起当年的种种来。
当年的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