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心里却被狠狠划了一刀,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她,她名义上的母亲,不可能真的接纳她。
如果今天不是父亲突然出现,她是不是就要吃了这个哑巴亏?
丁妈妈是不是就能安然无恙的继续回去大厨房,以后每天都扣克她的伙食,故意送些剩菜剩饭给她吃?
一个仆妇竟然也敢这样对她,真当她是个任人践踏的庶女不成!
呵……
赵昔微眼眸眯了眯,露出一抹不肯服输的寒光。
娘怀着她的时候,面对多少冷眼艰辛,都挺过来了,她又怎么会轻易屈服?
想要骑在她的头上,绝无可能!
赵承燕踏进来暖阁,就正好对上赵昔微那野兽一般的眸子。
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眼神再一转,就落在守在门口的长松身上。
长松是父亲的贴身随从,向来是跟在父亲身边,协助他处理朝政之事的。
内宅女眷的事,再大也大不过朝堂之事。
赵昔微只不过是擦破了点皮,父亲竟然就如此在意?
又怕他误会自己,有点焦急地补充道:“只是我没有弄清楚事情的原委,才如此生气。”
赵承燕眼皮一跳,她这个母亲,哪怕是再雷厉风行,一到了父亲面前就成了个纸老虎。
丁妈妈浑身一颤,忙一把抱住徐氏的腿,哭着喊道:“夫人,老奴冤枉!”
徐氏目光一凝,这才注意到事件的导火索。
正在此时,忽然门外传来丫头的通报:“相爷来了。”
赵子仪淡淡嗯了一声,只斜扫了一眼屋内,便看见了赵昔微受伤的额头,再一看跪在地上的丁妈妈,不需要多问,便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他剑眉微皱,眼神冷冷地看着徐氏,抿唇不语。
徐氏的气焰就立即低了下去,愧疚地道:“方才是妾身不小心……”
明明是她被冤枉、被责骂,还被砸破了额头,最后却像错的是她一样。
她这个妹妹,可真是不简单!
想着她那笑里藏刀的模样,赵昔微将浑身敌意收敛,换上浅浅微笑:“妹妹说得哪里话,夫人教导晚辈,那是她的职责所在,我怎能放在心上。”
话音未落,赵子仪身着鸦青色披风,裹着一阵寒风,疾步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