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给东巡御驾沿途修建驻跸之所,百姓每日要价多少?”
“三……三钱……”
老农似乎也觉理亏,声音不由弱了几分。
不过想到来时,乡里贵人们的谆谆教诲,若能为乡梓争得福祉,莫说个人信义,纵是死也值得,老农便又挺起胸膛道:“三钱,少一钱也不行!”
扶苏暗暗咧嘴,西巡沿途有旧贵族宫殿的地方还好说,招牌一换就是行宫,可没有的地方,则每隔五十里,便要修建驻跸的别苑,粗略算下来,需动用民夫数十万众,每人每日多给一钱,便要多花数百万冤枉钱啊……
最后,他只得求助的看向江洋。
江洋和小囡囡,此时正查看军卒送来的破车。
“咳咳。”
扶苏轻咳两声,疯狂向江洋打眼色。
江洋无奈抬起头,一锤定音道:“不就是每日三钱嘛,朝廷给了!”
扶苏:“……”
扶苏眼角微微抽搐,但江洋话已出口,他也不好更改了,只得硬着头皮颔首,表示赞同。
老农大喜,千恩万谢的退下。
众博士也频频颔首,显然对这结果极为满意。
于是,扶苏硬着头皮又看向粮商代表,问道:“往年赵地之地粮价几何?”
“五钱一斗。”
“今年呢?”
“六……七钱一斗!”
粮商代表比老农更狠,硬是加价四成,而且显然是看扶苏好说话,临时加的价,丝毫没有羞耻心。
嗯,也怪不得古人都鄙视商贾乃贱民。
“好,就七钱,不管你们有多少粮,朝廷全要了!”
江洋不等扶苏开口,再次豪气干云。
扶苏整个人都傻了,等回过神后,却见粮商代表已经欢天喜地退下。
“长公子真仁善也~!”
江洋突然击掌叫好,赞颂扶苏道:“长公子仁善宇内皆知,正该行教化之策,让赵地之民归心,就接了管理御驾诸事的职责吧。”
“啊……”
这番话,纵是嬴政也听得连连颔首,却是颇为赞同!
“长公子若执意奉行教化之策,不妨接手管理御驾诸事,臣愿退位让贤。”
赵高见扶苏被驳的哑口无言,便又顺势补了一刀。
“这……”
扶苏不敢接话,场面一时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