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笔记(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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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 笔记(6/7)

然。

    她发病的时间间隔越来越短,疼痛的时候却越来越长,最开始是半个时辰,后来就成了一整夜。一开始是出汗心悸,到最近一次,已是呕血。

    裴云暎的视线落在那张薄薄纸页上,那双曾握刀的、危险临于当前而纹丝不动的手此刻微微颤抖,仿佛握不住这张轻薄的纸页。

    纸页的最上端写着一行字。

    “永昌四十二年,八月十二,胸痹,心痛如绞,整夜。”

    永昌四十二年,八月十二……

    他忽然想了起来。

    是他收到军巡铺屋举告,说仁心医馆杀人埋尸那一天。

    他知晓对方的伪装与底牌,很想看她这次又要如何绝处逢生。于是带着令牌不请自来,饶有兴致地注视她冷静与反击,意外于她的胆量,欣赏于她的心机。她在浓桂飘香的花荫里与他对峙,含着嘲讽的微笑,扳回漂亮又精彩的一局。

    他那时心想,好厉害的女子。

    却不知道在他走后,她独自一人痛了整整一夜。

    他什么都不知道。

    仿佛有一只手蓦地攫住他心脏,一刹间,他与她感同身受,仿佛隔着长久的光阴,与屋中孤独蜷缩的女子对视。

    深入骨髓,痛彻心扉。

    林丹青见他神色有异,低声道:“殿帅……”

    裴云暎垂下眼,指骨渐渐发白。

    许久,他开口。

    “是我该死。”



    “疤痕还在……”他喃喃。

    黄茅岗围猎场上,陆曈被戚玉台恶犬咬伤的伤痕还在。

    



    恐怕,当初莫如芸并没有给她与家中告别的机会,至于带她离开,也并非传授教徒,而是作为试药工具。

    试药工具。

    他闭了闭眼,心口有刹那的窒息。



    纪珣并未所觉,只定定盯着眼前。

    撩开的衣袖至肘间,没有一丝斑疹,女子的手臂很是细弱,如一截伶仃的梅树花枝,其上一条长长疤痕,狰狞地昭示着。

    纪珣瞳孔一缩。



    “还记得仁心医馆庆宴那日,苗良方曾提起过,盛京莫家女儿莫如芸吗?”

    他抬眸,看过屋中众人,慢慢地说道:“她做过莫如芸的药人。”

    这话实在过于惊世骇俗,屋中众人面面相觑,一时竟未听得明白。



    纪珣上前两步,拉起陆曈的手,常进还未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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