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旧屋(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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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章 旧屋(5/8)



    他坐在火炉前烧水,桌上两只红泥茶盅,被他淡然影响,陆曈开口问:“宫里后来发生了何事?”

    孟台驿站的人只有短短两句,皇城却已地覆天翻。话说得轻描淡写,但陆曈清楚当日情景一定很惊险。

    “你不是都知道吗?”裴云暎揭开壶盖,白雪堆积在壶中,火苗一舔,即刻消散。

    他第一次见到陆曈时,陆曈也是将一罐雪水煮化,那时她说,这叫“腊雪”。

    一晃已六年过去。

    陆曈看着他:“你的人都没事?”

    裴云暎没说话,低头时,睫毛低垂下来。

    那其实是很血腥的一夜。

    蛰伏多年的反扑,总是残酷而无情。胜败乃兵家常事,然而对于那个位置来说,机会只有一次。

    曾不可一世,弑父弑兄的男人也会被安逸消磨斗志,变得一无是处,他的惶恐与不甘令这最后一战显得可笑,困兽死于自己牢狱。

    梁明帝扶着金銮殿的龙椅,望着他们的目光愤怒而不可置信:“你们、你们你竟然背叛朕!”

    宁王微笑,严胥冷漠,殿外刀剑兵戈声不绝,而他拭去满脸的血,眼底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阴戾疯狂。

    “陛下,”他平静道,“五年前皇家夜宴,你欠我的那一剑,是时候该还了。”

    这世上,各人有各人恩仇。

    宁王背负父兄被害之仇,他背负母亲外祖一家血债之仇,就连梁明帝自己,临死最后一刻,也认为当初弑父弑兄之举,不过起于先皇不均不公之仇。

    有人为仇,有人为恩,还有人为情。

    情。

    屋子里,暖色灯火照着年轻人俊秀的脸,他玄色锦衣上银质刺绣在灯色下泛出耀眼光泽,那点光亮却把身形勾勒出一种岑寂的寥落。

    严胥为情,所以严胥死了。

    他是为救萧逐风而死,也是故意为之。

    新皇上位,殿前司与枢密院往日关系到如今,难免被人拿来口舌。纵然新皇不提,朝中流言也不会善罢甘休,会使殿前司的他与萧逐风难做。

    严胥替萧逐风挡了一剑。

    “老师!”他转身护在严胥身前,眼眶一涩。

    从来对他们没有好脸色的男人躺在萧逐风怀中,眼角疤痕在最后似乎都柔和下来,他伸手,颤抖着在二人脑袋上弹了一下,如少时每次训练后的不满。

    “不要这副神情,难看死了,把脸转过去。”他骂着,语调却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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