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不等她说完,柯承兴就断然打断了她的话,厉声道:“陆氏早就死了,这府里两年间都安稳着,怎么会是她!”他说得又快又急,不知道是要说服秦氏还是说服自己,言罢将茶杯往桌上一搁:“时候不早,我去看看母亲。”
柯承兴匆匆出了屋,瞧着背影倒像是落荒而逃。秦氏看着桌上冷掉的茶水,不知为何,心中有些不安。
却说那一头,柯承兴出了屋,先去了柯老夫人院中。
柯老夫人身子不爽利,这些日子就在屋中养着。柯承兴一进屋,李嬷嬷正在给柯老夫人揉腿,见了他叫了声“大爷”。
柯承兴眉眼烦躁,只让李嬷嬷先出去。
李嬷嬷会意,临走时将屋子里的丫鬟小厮一并喊出去了,屋中便只剩柯老夫人和柯承兴二人。
既是为了柯府做法事,银钱自然得从公中支使,这叫管家的秦氏很是不满,背着柯大爷同自己身边的婢女抱怨:“大爷一句有鬼,就拨了五百两银子出去。那些个道士表面说是驱邪捉鬼,我瞧着就是招摇撞骗。混骗了几顿大鱼大肉,还拿走了大笔银子,大爷怎生这般糊涂!”
身侧丫鬟想了想:“大奶奶,勿怪奴婢多心,不过几行湿脚印,何以将大爷吓成了这样?这世上有没有鬼且不说,大爷那模样,怎么瞧着不太对劲?”
秦氏闻言,面色就变了变。
柯老夫人几日前受了风寒。
许是天气变幻无常,一会儿日头大,一会儿又下了冷雨,凉热交替间难免受感风凉。
柯承兴方端起茶还未喝,听得秦氏一言,面色一僵,舌头都直了,半天才吐出一句:“怎么突然想起陆氏了?”
秦氏觑着他的脸色:“这不是近来做法事的人道士说,咱们府上有阴祟作怪,我想着会不会是......”
柯大爷找不出脚印的主人,便似落了心病。一开始是言之凿凿说院子里有下人搞鬼,渐渐的如着了魔般,非说府内家宅不宁,有鬼魅作祟。竟不顾秦氏的阻拦去请来道士做法。
道士来柯宅逛了一圈,说柯宅有祟气缠绕,需要做法驱邪。于是在院中摆了法坛,大张旗鼓地驱邪三日,领了五百两白银的香烛供奉使费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