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瞳沉默片刻,开口问:“今日听万嬷嬷说,万福儿子前些日子迷上了赌钱?”
银筝点头:“是的呢,听说为这个,那儿子都挨了两回打。眼下倒是乖觉了,在家乖乖念书。”
陆瞳“嗯”了一声,又问:“银筝,你可会赌?”
“我会啊。”银筝想也没想地点头,“当初在楼里,琴棋书画赌鸡斗酒,都要学的。不止会赌,有时候为了骗那些傻公子的银子,还得会出千做局……”说到此处,她突然愣了一下,看向陆瞳,“姑娘是想……”
有风吹来,窗外梅枝摇曳。
陆瞳凝神看了一会儿,收回视线。
她道:“银筝,我想请你帮个忙。”
陆瞳看了万嬷嬷一眼,忽而又笑道:“那柯大爷是先夫人去世不久后就又娶了这一位?如此说来,男人可真是薄情。”
“谁说不是呢?”万嬷嬷心有戚戚,“夫人六月去的,九月就在准备新夫人的聘礼。就连我们这些个做下人的也觉得寒心。”
陆瞳不动声色地问:“过门没多久就去了?是生了病怎的?”
“是啊。”万嬷嬷叹了口气,“也不知怎么就生了疯病,明明先前还好端端的。许是不想拖累大爷,一时想不开便投了池子,多好的人,待下人也好,可惜了。”
她倒是真的对陆柔惋惜,却叫陆瞳目光沉了沉。
柯老夫人为何要瞒着下人,除非其中有什么隐情。
看万嬷嬷的样子,并不知道实情,恐怕她的丈夫万福也不曾给她透露。
越是隐瞒,越有蹊跷。
她的丈夫万福,是柯承兴的贴身小厮。
万福跟了柯乘兴已有二十来年,也就是说,万福是看着陆柔嫁进柯府的,之后陆柔身死,万福不可能不知道其中内情。
陆瞳本想从万福处下手,奈何此人生性谨慎,又寻不到由头接近,于是不得不将目光转向了万福的妻子,万嬷嬷。
柯老夫人说,陆柔是勾引戚太师府上公子不成,恼羞成怒投了池。万嬷嬷却说,陆柔是生了疯病不想拖累柯承兴寻了短见。
二者口径不一,说明同戚太师有关之事,万嬷嬷并不知晓。
“先头那位?”
“是啊,先头那位奶奶,那才是人品相貌一等一的出众哩。可惜没什么福气,过门没等多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