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守义又惊又怒,下意识道:“那可是不少银子!”
“我当然知道。可是,如今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白守义神情阴晦。
他杏林堂如今遭了一通罪,吃进去的全得吐了出来,却平白给仁心医馆做了招牌。何其不甘?
可是......童氏的也说得没错。
不能为了眼前小利毁了今后将来,杏林堂绝不能在此倒下,只有致歉赔钱,方能挽回一些声誉。
他咬牙道:“就照你说的办。”
裴云暎看着他,悠悠道:“我怎么听你这话,还有些幸灾乐祸?”他将解下的护腕扔给萧逐风,“你练吧,我先走一步。”
段小宴茫然:“哎,不再多练几圈嘛?”
他翻身下马,朝萧逐风走去,边走边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萧逐风将袖口束紧,回道:“昨夜。”
裴云暎走到树下,顺手将箭筒递给萧逐风,签筒里还剩些没用完的羽箭,他笑着打量萧逐风一眼,调侃道:“听说你为了等梅子新熟,特意在邻县多留了几日,真是用心良苦。”
“吕大山也死了。”
“知道,”裴云暎低头解下手上护腕,语气不甚在意,“敢在刑狱司动手,胆子还真不小。”
“军马监一案事关重大,此事你贸然掺入,右相恐怕会找你麻烦,最近最好当心点。”萧逐风面无表情地提醒,“不如你也休沐几日躲一躲,或者去戚太师府上拜访一会。”
段小宴望向裴云暎的目光满是崇拜。
昭宁公世子裴云暎,生来富贵尊荣。裴老太爷当年辅佐先帝开国,先帝念其功勋,亲封爵位。到了昭宁公这一代,裴家越发繁盛,昭宁公夫人去世后,昭宁公请封十四岁的裴云暎为世子。
裴云暎身份尊贵,先夫人又只有这么一位嫡子,真要入仕,昭宁公必会为其铺行坦途。偏偏这位小世子生性叛逆,先夫人去世后,不声不响地背井离家,待再出现时,竟已成了殿前司禁卫。
萧逐风不为所动,淡淡开口:“听说你在宝香楼下和兵马司雷元对上,得罪了右相。”
裴云暎叹道:“消息真快。”
绿衣男子是殿前司右军副指挥使萧逐风,前几日适逢休沐,顺便去邻县查看新军编修情况。本来几日前就该回京了,偏多延了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