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小姐不必担心,已叫人通知太师府上了。”
“这里护卫森严,今日事出突然,令小姐受惊,是兵马司之过。”
“小姐要不要先用些凝神香茶?”
体贴的话顺着风不断飘到人耳中,陆瞳这头无人问津,孤零零得可怜。
银筝也瞧见了两头对比的鲜明,低声道:“姑娘颈上的伤……”
陆瞳收回目光,宝香楼隔壁不远处有家胭脂铺,她道:“去旁边清理一下吧。”
银筝扶着她站起身,往那胭脂铺走去。这边的官兵们有人瞧见了她们动作,喊道:“哎,等等,那边两位,还没誊记呢!”
杜长卿忙迎上去笑道:“我来,我来帮她们写!那姑娘是我们仁心医馆里的陆大夫!我是东家!”
这动静落在裴云暎耳中,他看了一眼杜长卿,收回视线,面无表情地往前走去,走了两步,突然又停了下来,转头去看身后。
方才走过的地方,一片狼藉中,躺着一朵蓝雀绒花。
绒花半朵花瓣被血浸透,泛着斑驳湿意。
他俯身,捡起地上绒花,待看清这绒花的背后,神情忽而闪过一丝异样。
这绒花背后的花针锋利尖锐,淬着惨红的血。
一共有三根银针。
陆瞳心中一动,殿帅?
那头的杜长卿正对银筝低声道:“他是当今殿前司天武右军都指挥使裴云暎,看来,雷元这回是踢到铁板了。”
箭矢落在地上,发出清脆声响。
四周寂静。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半分迟滞,偏偏每一分都恰到好处,早一刻或是晚一刻,都不会是这种结局。
长街上满是摊铺被掀翻后的一片狼藉,重重人马中,站着个手持弯弓、穿大红锦狐嵌箭衣的年轻人。
被如此多兵马围着,此人也神情轻松,气势半分不矮。他顺手将长弓一收,适才看向雷元,笑道:“抓个人而已,雷捕头阵仗真不小。”
雷元神情有些难看,半晌,道:“裴殿帅。”
然而陆瞳早在他躲闪的那一刻挣脱了桎梏,立刻朝前跑去。刀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