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长卿愣在当场。
胡员外握着他的手,第一次看他的目光里充满了真切的慈爱:“我就知道你这孩子惯有孝心,只是老夫怎么好占你一个晚辈的便宜?这里是二十两银子,”他从怀里摸出两个银锭来,塞到杜长卿手里,“老夫还要再买五包。”
阿城站在杜长卿身后,看着眼前一幕也是目瞪口呆。
胡员外见杜长卿没说话,又道:“对了,你刚刚说什么,送药茶的人跑了,是找不到人了?这药茶还有吗?”
杜长卿一个激灵回过神:“有!还有!”
他脑子转得飞快,立刻眉开眼笑道:“当然有。那卖药茶的人性格古怪清高,本来是要离开的,但与我甚是投缘。我与她已结成好友,她也答应日后都会为仁心医馆供应药茶。”他道:“叔,你来我们医馆真是来对了。整个盛京,就我们仁心医馆有这药茶。您先喝水歇一会儿,她不住这边,送药茶需要些时间,你等等。”
杜长卿边说边将银锭揣进袖中,又一把拽着阿城进了里间。
他额上鼻尖都冒着汗,急急开口:“你还记得那两人说自己住在哪个客栈吗?”
阿城茫然。
杜长卿心急如焚。
当时他没将那两人放在心上,如今临到头要找人了,自然也想不起当时对方所说的地址。
“来气客栈?”
阿城摇了摇头。
“财迷客栈?”
阿城连连摆手。
杜长卿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生平第一次感到后悔。
“啐,”他又急又怒,“到底叫什么客栈啊!”
“快了。”
……
银筝若有所思:“所以姑娘才会做药茶。”
陆瞳淡淡一笑。
她没有做药丸,也没有做药粉,而是做了药茶。又让银筝在包药茶的纸上写了诗文,既是讲求礼乐风雅,卖相做得好些,总会有人愿意一试。
陆瞳看向窗外。
对面酒馆处,酒幡被风卷得飞扬,杨花穿户,燕子低回。来来往往的人群里,不知将有哪一位找上门来。
她收回目光,唇角一弯,露出一丝极轻的笑意。
她的字写得很漂亮,端雅娟秀,是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