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神数次后,他索性站起身,将卷宗拿回里屋封存好,而后走进庭院内,背着双手来回踱步。
‘绣衣卫的意思是,让我们注意防备鞑子细作,入京作乱。’
‘这点倒是好理解,虽然谢家已经没有什么拉拢和利用的价值了,但千金买马骨,用一批细作来换取源源不断的汉奸为他们效命,这的确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可沈伐话里话外那意思,我怎么听着像是在说,有人可能会通过造反,甚至是更为激烈的手段,来迫使皇帝和他们放弃清算参与过养寇自重勾当的文武大臣?’
‘这么大的事,他告诉我干嘛呢?’
‘哦对,路亭县是上京门户,如果说有人要调兵入京,他是有可能走路亭县。’
‘意思是,我们这点人,不但得注意着鞑子细作,还得注意着各地驻军?’
杨戈猛的转身,急匆匆的走回太师椅上重重的一屁股坐下,接着抓起手边的茶壶,如牛饮水般仰头一口喝干。
“还真是多事之秋啊!”
他抹了一把嘴边的茶叶,还是觉得口干舌燥。
他不知道是因为自己书读得多,还是旁观者清。
他从绣衣卫和沈伐传递来的讯息里,仿佛看到了朝堂之上泾渭分明的两个阵营。
一方,是以那些养寇自重的勋贵,以及因谢家倒塌而唇亡齿寒,不得不参与进此次事件的保守派、鸽派。
另一方,是以沈伐、甚至是当今皇帝为代表的,决意清扫朝堂魑魅魍魉、重振大魏的改革派、鹰派。
而已经注定要被送上断头台的谢家,就是两大阵营博弈、争斗的中心!
当然,两大阵营争夺的重点,看似只是谢家的死活!
但本质上,两大阵营争夺的却是对朝堂的控制权!
“东家!”
方恪匆匆入内,隔着丈余远的距离便停住脚步,轻声呼喊道。
杨戈端坐在庭院前的房檐下,一边品着上好的明前茶,一边翻看着巡查缉捕卷宗。
这两日他已经翻看了十来卷卷宗,并从中受到了很多的启发。
单从这些案件的来源上,他已经分析中,绣衣卫当前的巡查缉捕手法,以三法司转交案件为主、民间探访为辅。
通过这些卷宗,杨戈已经初步草拟出路亭县情报收集方案。
这件事,他倒是不着急,沈伐没有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