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伐闻言,目光越发凛冽,手中长刀也越发狂暴:“这就是尔等养寇自重、通敌卖国的理由?尔等置数十万边军将士于何地?尔等置千万神州百姓于何地?猪狗不如之徒、禽兽不如之辈,也配称勋贵?也配与我等堂堂七尺男儿相提并论?”
谢老四穷途末路的咆哮声在河面上传开,本就时有时无的打斗声彻底安静了下来。
只听到“哐当”的一声,不知是哪个护卫先扔下了兵刃。
下一秒,“哐当、哐当”的兵器坠地声,响成一片……
他们可以为了谢家的礼遇与供养,舍生忘死。
但这并不代表着……
他们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公道自在人心!
男人就是这样,气氛一烘托、热血一上头,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可当爹娘老婆孩子等等顾虑一字摆开,热血就会迅速褪去……
“你们婆娘嫁给你们,给你们洗衣做饭生孩子,你们就准备这样对她?”
“你们娃儿天天扒着大门盼着你们回家,盼的就是你们送他们去砍头?”
“不是,他们到底给了你们多少钱啊,你们连爹娘婆姨孩子的命都肯卖?”
所有人都忍不住拿眼角的余光,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瞥。
绣衣卫们:这厮谁啊,这么能叭叭?
货船护卫们:他说得有道理诶!
只听到“铛铛铛”的一片清脆金铁交击声,已经递至杨戈面前的数柄刀剑,不是当场被大斧劈断,便是被这一斧强悍的力道绞得脱手飞了出去。
“咚。”
杨戈落进船舷内,后背重重的砸在了船舷上,抬眼就见一片攒动的人影,根本分不清是敌是友,也看不清有没有敌人向自己递刀子。
“值得吗?”
声嘶力竭的质问声随着夜风传开,一时之间连“呼呼哈哈”和“叮叮当当”的打斗声都小了。
“现在还不投案自首,难道真想你们全家上刑场,排着队挨个挨个砍头吗?”
“你们爹妈一把屎一把尿都把你们养这么大,你们就准备这么报答他们?”
适时,货船甲板已经乱成一团,到处都是打成一团的绣衣卫和货船护卫,眼见杨戈跳上货船,登时就有几柄明晃晃的刀剑一齐朝他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