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妃道:“后来呢?你接着说。”
小福子道:“自那日起,华妃就百般寻趁奴婢的不是,动辄令颂芝与周宁海责罚奴婢,直至有一天,奴婢帮华妃梳妆,华妃硬说奴婢扯痛了她的头发,授意周宁海除掉奴婢。而后,奴婢就被周宁海打晕过去,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竟是在井里,百般挣扎无果,后来奴婢就来到了这阴司,才知自己已经魂归地府了。”
端妃盯着卷宗点点头,道:“嗯,你此言不虚。华妃对此事有何要辩解的?”
华妃一仰脸,不屑道:“没什么可辩解的,我身上的人命案子多着呢,横竖是积重难返了,端妃就看着办吧。该下地狱下地狱,该受刑罚受刑罚,如今我已是你案板上的肉,自然要任凭处置。”
端妃却冷哼一声,反问华妃道:“华妃,你可知皇上为何要在你面前去夸赞一名宫女?”
华妃一怔,反问道:“难道就因为她是皇后身边的人?皇上蓄意抬举……”
端妃端起一杯茶,呷了一口,沉吟不语。华妃旋即明白过来,勃然变色道:“难不成,皇上是蓄意挑起我与皇后的争斗,让皇后恨我入骨,也好私下里累加我的罪名,他日便可顺理成章地治我一个‘恶贯满盈’之罪了?”
端妃依旧笑而不语,华妃愈发肯定了心中的揣测,不由得恨上心头,悄悄攥紧了拳头,咬了咬牙,却也不好发作,只得恨恨地坐下,听任处置。
小福子却听得脸色煞白,抬起头来道:“端妃娘娘,原来,奴婢只是皇上与皇后娘娘制衡华妃的棋子?可奴婢也是人啊,怎可为了给华妃加罪,让奴婢无辜受害?奴婢冤枉!”
端妃道,单就此案而论,你确实冤枉,可是,你这次遭劫也并非平白无故。”
小福子道:“这是什么话?奴婢不明白,还请端妃娘娘明示。”
端妃道:“你出身八旗,家境优渥,虽非官宦世家,却也殷实富足,若不然,也不会有幸侍奉在皇后身侧。只是,你的父亲虽然有一妻两妾,却人丁不旺,三房妻妾唯有一个儿子,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