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齐玄素笑道,“所以说走了大运。”
崔道姑道:“有了正经的体面差事,再攒点钱,找个人品好的姑娘结成道侣,就圆满了。”
说到这儿,崔道姑来了兴致:“天渊,你在外面这么多年,就……没个相好的?要是有,领回家来,婶子帮你掌掌眼。”
齐玄素脸上的笑容渐渐地僵住,然后轻微地咳嗽起来。
崔道姑笑道:“天渊,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齐玄素赶忙伸手指了指已经停下的羊车,说道:“婶子,人家等着我卸车呢。”
“那你先忙,等有空的时候常来婶子这边坐坐。”
“一定,一定。”
与其主动出击,打草惊蛇,倒不如自己佯装不知,让他们放松警惕,说不定他们自己就会露出马脚。
张月鹿将许寇的档案放回原处,只留下齐玄素的档案,仍旧摆在书案上。
这并非毫无根据的猜测,也有佐证,那便是齐玄素的三年考评。
既然齐玄素不曾在地方道府任职,也不在玉京城中,那他每年的考评又是怎么回事?如何能够连续三年考评中上?
在道门中,有靠山背景不算什么稀奇事,比如那个许寇,他的靠山就是齐州道府,档案中也很明确地标注了齐州道府推荐,这是摆在明面上的事情。
张月鹿望向那个鲜红的“准”字,犹豫着是否要在上面加一个“不”字。
不过她很快便否决了这个念头,同时也打消了去询问孙永枫的想法。
孙永枫是天罡堂的老人了,可谓是“宦海沉浮”,他这样的人,就像水里的泥鳅,最是滑不溜手,必然早已准备好了说辞,贸然去问他,反而是让自己陷入被动之中。
可齐玄素就不一样了,看似平平无奇,实则大有蹊跷。
太干净了。
齐玄素的档案太过“干净”,除了姓名、师承、年龄、归属、境界修为这些基本内容之外,其他一概是无,没有过往立功记录,没有过往犯错记录,没有亲人,没有道侣,也没有朋友,不在祖庭居住,也不在地方道府任职,好似一直游离在道门体系之外,那么他又是怎么升到了七品道士?
可齐玄素的靠山背景没有摆在明面上,似乎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