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理由相信,那些已经进献或者正准备进献的家族,面临治愈者必将在当天晚上就会被退回的窘境,内心将是何等的惶恐。无论这些家族跟杜兰家有怎样的世交,跟老杜兰先生有着怎样的友谊,做过什么样的约定,如果没有主人的宠信,甚至在现在就已经被厌弃,那么一切都不过是沙上的浮塔,水中的浪花,没有任何意义。
东半球在清晨,西半球还是半夜。杜兰家庄园坐落的峡谷盆地一片灯火辉煌,飞行器往来穿梭,盛大的宴会正举行到热闹的时候。宾客们笑语晏晏,不时为大卫-杜兰突破七级举杯祝福——即便接受祝福之人目前并不在场,,也并有使他们的兴致稍减。
庄园深处,黑森林荫蔽的苍蓝湖水畔一片幽静独立的房舍,侍从长希伯来出现在走廊,他步履匆忙地经过那些纷纷退到两边向他低头行礼的侍从和仆人们,进了三楼左翼的大套房——根据随身侍从们的报告,他的主人目前正在这间房里小憩。
进门之后照例是一间大的起居室,希伯来的主人大卫-杜兰恰好站在镜子前面,他正在更衣。从男仆扶着的穿衣镜中,大卫-杜兰的全身正面映像正好落在侍从长希伯来的眼中——这名年龄刚满二十二岁的年轻人玉树临风,容貌英俊,目光温和而富有魅力。他温柔的目光深处总蕴含着些淡淡的思绪,因而使得他比平常同龄的青年贵族们更添些沉静与威严,使人更加地信服。只是在还如此春光灿烂的年华好时光中,一次年少轻狂与肆意妄为地荒唐经历都不曾有过,不免让希伯来有些觉得有所遗憾,美中不足。
希伯来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内心焦虑不已:这已经是献上来的第六个治愈者了,还是跟之前那几个一样,主人根本没能跟她做,只是勉强碰触了一下她的治愈波,然后就完全失去了再进行下去的兴致。
虽然主人一贯仁慈宽容,没有因此降下任何责难,但连续六天进献到面前的治愈者都无法让主人满意,却不能不使作为侍从长的他感到异常惶恐。不能百分百合主人心意的侍从长也就不再有资格代表主人发号施令统御附庸,丧失权位往往就在眼前。刚止第三天,他就感觉到四周射过来的目光充满了危险的气息,使他如芒在背,侍从长的宝座烫得他屁股冒烟。他真的不敢相象,这种情况如果继续下去,将会怎么样。
唯一值得庆幸之处在于,总还有人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