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果然有些渗血,你快趴下,莫要乱动了。”晏时鸢将她扶上床。
宋温惜乖乖地在床上趴下,她心中回荡着晏时鸢方才的话,咬了咬唇,道:“我不似公主,天塌了也有人顶着。我自小便学会审视度势,看人脸色,自然行事要小心翼翼。”
“那不一样,宋温惜,你是害怕,你是不敢。”晏时鸢轻而易举地戳破她,“你怕和他在一起会受伤,你怕再遇到沈悦那样的对手。所以即使你一直被他所吸引,却也一直抗拒他。”
宋温惜被戳中心事,她抿了抿唇,问:“害怕,又有什么错。”
晏时鸢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将茶杯重重地放在圆桌上,道:“害怕不是你的错,可是逃避是你的错。你分明是心悦于他,为何总要将自己的真心藏起来?”
“宋温惜,你扪心自问,你到底是爱他,还是更爱自己?”
宋温惜被她问得一愣。
更爱自己?显然是的。爱人者必先爱己,她也不觉得有什么错。
可是,她为了保护自己,常常让晏望宸难过,也是事实。
晏时鸢见她不说话,便在她床边坐下,缓缓道:“我想,你这次从绝情峰回宫,大概也不完全是为了报复沈悦。”
“你其实……一直也没有放下他,是不是?”她问。
宋温惜沉默着,像是默认了这件事。
“宋温惜,我虽然常常骂我这个傻皇弟,可事实上,我也了解他。”晏时鸢双手撑在床上,抬起头看着天花板道。
“他的母妃曾经被皇后欺压得厉害,身子也被折磨得犹如风前残烛。所以,他其实一直都很讨厌后宫那么多妃嫔。”
宋温惜抿了抿唇:“可是,他的后宫还是选了许多妃嫔。”
“那都是丞相和镇国公塞给他的。先是闫文静,再是沈悦,他们想做什么,你不懂吗?”晏时鸢眼底闪过一丝锐利。
“先前晏望宸根基尚浅,朝中没有几个是自己人。如今,若是打下珈岚,没了外忧,才可安心解决内患。”她缓缓道。
內患?说的是丞相和镇国公?还有站在他们背后做傀儡的文臣们?他们就好像一棵大树,根系错综复杂,难以连根拔起。
他究竟,要掌握多少他们的把柄,才能将这二人剔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