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个错,他绝不能认。
这个案子,也绝不能重查。
哪怕为此损失一个左都御史,他也在所不惜。
“来人,裴砚知目无天子,狂妄自大,给朕拿下,杖责四十打入天牢!”皇帝沉声下达命令。
裴砚知撩衣摆倒在地,面不改色道:“倘若臣的死能换陛下重查沈大学士一案,臣虽死亦觉欣慰。”
“你……”皇帝气得说不出话,手指都在发抖。
一众官员都被皇帝的怒火吓得脑袋低垂,大气都不敢出。
裴砚知肃容而立,目光清明地与皇帝对视,朗声道:“臣明白陛下的意思,但臣相信王昆绝不是信口开河,倘若是别的案子也就算了,但科举是我朝选拔人才最重要的渠道,容不得半点差池。
也正是因为这个案子牵连甚广,所以才有可能导致很多人蒙冤受屈,臣作为左都御史,肩负着监察百官,肃清朝堂的使命,申请重查此案,正是臣的责任,怎么能说与臣的身份不符?”
裴砚知却仍旧站得笔直,无惧无畏道:“文文死谏、武死战,臣身为御史,就当直言不讳,倘若一个朝堂之上,连御史都不敢说话了,这个朝堂的气数也就尽了。”
“裴砚知,你大胆!”皇帝勃然大怒,起身离了龙位,大步走到玉阶,指着他厉声道,“朕对你一再容忍,你却步步紧逼,得寸进尺,还公然诅咒我大庆朝堂气数将尽,你当真以为朕不敢杀你吗?”
大殿之上一片死寂,只有皇帝愤怒的声音在上空回荡。
“他能行吗?”
“行不行的,总要试一试。”
“好,我现在就去找他。”阿信说,“事情已然发生,娘子不要太过着急,大人总会有办法的。”
皇帝被他铿锵有力的一番话气得脸色铁青,拍着龙椅道:“大胆裴砚知,连朕都敢质问,你真是越来越猖狂了!”
底下的官员更是吓得噤若寒蝉。
“你知道这个案子牵扯了多少人吗,你说重查就重查,你可想过可能导致的后果,可想过要投入多少人力财力?
裴砚知,你又不是第一天当官,仅凭王昆的一面之词,就要大动干戈,这可不符合你左都御史的身份,你不要给自己找麻烦,也不要给朕找麻烦!”
“是啊,都去了。”阿信说,“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