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到底该如何选择?
阿信见两人刚刚撕扯的那样激烈,这会子又说起了点心,感觉很是奇怪。
看着穗和犹豫不决的样子,他忍不住开口道:“景修少爷,娘子去东院是大人和大太太说好的事,你与其和大人谈,不如先和大太太谈一谈,小的先带娘子回东院,等你们谈好了再说不迟。”
裴景修眼看着就要说动穗和,被阿信这么一搅和,不由得怒上心头,语气也变得不善:
“你虽为小叔的心腹,说到底不过是个下人,主子的事哪有你插嘴的份,还不给我滚开!”
阿信一听也恼了,反唇相讥道:“我的主子只有一个,我也只听从大人的吩咐,景修少爷这会子跑来百般阻挠,大太太借大人银子的时候你在哪里,你若真有本事,就不该可着我家大人一个人坑,真拿我家大人当冤大头了不成?”
穗和温柔又乖巧,天真又纯粹,三年来一直以他为天,将他当成唯一的依靠,怎么可能对他说出如此决绝的话?
“穗和,你变了,你变得我都快不认识了。”他缓缓摇头,满脸的痛心疾首,“穗和,你太让我失望了,你不该是这样子的。”
穗和听他又提起自己的父兄,忽然明白了什么:“你其实不是真的想帮我父亲翻案吧,你只是想借此拿捏我,每当我不肯听你的话,你就会拿出这个杀手锏,是吗?”
裴景修的目光有瞬间的慌乱,忙否认道:“不是的,穗和,我只是想提醒你,我们早已上了同一条船,无论遇到什么意外状况,你都不能弃船独自逃离。”
“我的卖身契还在你手里,我能逃到哪里去?”穗和说,“国公小姐容不下我,我去了东院,不正好可以让你省心吗?”
她顿了顿,用从未有过的坚定语气说道:“裴景修,别的承诺你都可以不作数,但你若连为我父亲翻案这个承诺也敢违背,别怪我和你鱼死网破。”
裴景修大为震惊,不敢相信这样的话是出自穗和之口。
穗和不是这样的。
既然如此,何不干脆让她死心,何苦又来哄骗她?
穗和深吸一口气,逼退快要流出的泪,语气平静道:“我已经如你所愿,你还想怎样?”
裴景修受不了她的冷漠,将她的手在胸前紧紧攥住。
“可我不想让你去。”裴景修说,“小叔是个很危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