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知听他提到穗和,脸色瞬间冷下来,摆手将他赶了出去。
阿信噘着嘴退到门外,靠在墙上生闷气。
这时,雀儿沿着回廊疯了似的跑过来:“阿信哥哥,不好了,太太要把娘子卖掉,你快让大人去救救她。”
……
裴景修现在还顾不上后悔,左都御史亲侄子和安国公准女婿的身份,让他在翰林院备受尊重,加上他本人确实才华横溢,勤学肯干,就连掌院学士都很欣赏他,将他视为重点培养对象。
真是的,大人什么时候学会口是心非了?
不让他盖,自己却又巴巴的跑去盖,到底图的啥?
不是说一晚上冻不死吗?
思忖间,见穗和要走,忙又叫住她:“娘子回去还睡吗,不睡的话,能不能劳烦你再煮点粥,我带着给大人路上喝,免得他又胃疼。”
穗和愣了下,略一迟疑,点头道:“好吧,昨晚多泡了一些米,煮起来也快,我等会给你送过来。”
阿信向她道谢,目送她远去,摇头叹息道,“多好的娘子,景修少爷以后肯定会后悔的。”
怎么回事,每晚躺在床上都睡不着的她,居然趴在小叔的桌子上睡着了。
她慌忙起身,毯子滑落在地,弯腰去捡毯子,又因手脚发麻,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穗和疼得皱起眉头,却没敢叫出声,唯恐惊醒了里间的裴砚知。
唉!
大人的心思真是越来越难懂了。
“挺好的,没着凉。”穗和诚心向他道谢,“多谢你还帮我盖了条毯子。”
“啊,我……”阿信吃了一惊,下意识想要否认,转念想到可能是大人盖的,到嘴边的话又临时改成了,“小事一桩,娘子无须言谢。”
穗和睡了长长的一觉,直到天蒙蒙亮才醒过来。
醒来发现自己趴在桌子上,身上还盖着一张毯子,恍惚了一下才认出这是裴砚知的卧房。
她这才放了心,无声地退到门外,又将门从外面虚掩。
刚要转身离开,恰好阿信过来叫裴砚知起床去上早朝。
“娘子,你醒啦?”阿信笑着招呼她,“昨晚我见你睡着了,不忍心叫醒你,你睡得可好,有没有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