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前几日他曾那样坚定地维护她吗?
可他也说了,他维护她,只是不希望有人死在他府上,因为这座府邸是御赐的。
所以,他要维护的从来都不是她,在他眼里,她不过是个无媒苟合的轻贱女子。
而裴景修不管做得再怎么过分,也是他亲侄子,他给了裴景修一半的宅子,还要亲自去国公府为他提亲。
所以,那短暂的温暖,只是自己的错觉,从始至终,她身边都空无一人。
眼泪无休止地往外流淌,穗和不知道此刻的自己该去往何处,只能呆呆地看着那个令人敬畏的背影在她模糊的视线里越走越远,直到转个弯再也看不见……
“大人,您说的他是指谁?”阿信跟了一段路,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他不信大人会这么狠心对待娘子,他不信大人前几日对娘子的呵护都是假的。
裴砚知微微蹙眉,侧目看了他一眼:“本官说的不够明显吗?”
“不……不是,是小的脑子笨……”阿信哪敢质疑他的话,只能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我看也是。”裴砚知嫌弃地丢下一句,径直向前走去。
阿信:“……”
所以,到底是娘子不配,还是景修少爷不配呀?
她不配。
她不配!
“那又如何?”裴砚知漠然道,“难道他不曾对你说过什么山盟海誓,不曾给过你什么承诺吗,如果他连誓言都可以不作数,你觉得一个口头的介绍算什么?”
穗和僵直地跪着,一颗心如同泡在冰冷的雪水里,再被人狠狠捅上一刀,原以为已经冻到麻木,鲜血流出来的时候,还是会痛不欲生。
她就那样跪着,微张着嘴,心中万般苦楚,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裴砚知脚步一顿,只是一瞬,又向前走去:“他不配!”
阿信愕然。
跪在地上的穗和也是一震,空洞的目光望着那一袭宽袍广袖的颀长身影大步走远,只觉得满嘴的苦涩。
视线再向下,落在她紧紧抓住自己衣摆的小手上。
那只手瘦骨嶙峋,手背上有干裂的纹路,还有大大小小的伤痕,与她娇软的模样实在不符,此时因着用力而骨节发白,蓝色的筋管尤为明显。
裴砚知眉心轻轻跳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