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你冷静点,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裴景修好言相劝,唯恐她在小叔面前说漏了嘴。
阎氏却疯了似的喊道:“一个没用的东西,你还哄着她,她除了吃白饭还能做什么,不让我要房子,没了房子,一家子睡大街吗,到时候就把她卖到窑子里去,还能少一张嘴吃饭!”
穗和被她的污言秽语气得心口生疼,一口鲜血吐出来,身子一软向地上倒去。
“穗和……”裴景修没防备,差点接不住她。
裴砚知疾步上前,伸手将穗和托住,拉到了自己怀里。
阎氏转着眼珠,在裴砚知与穗和之间转来转去,接着骂道:“狐媚子,一个人勾搭我们家两个男人,看着他们叔侄两个为你争风吃醋,你是不是很得意,很受用?”
“是啊!”裴砚知说,“你母亲向来看重你的前程,竟不知她若离世,你须得回乡丁忧三年,三年后,又会有新的举子进入官场,到那时谁还记得你这过气的状元郎?”
话音未落,躺在床上的阎氏就惊得睁开了眼睛。
穗和被雀儿扶着跟进来,见裴景修红着眼睛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心里也不是滋味。
“景修,到底怎么回事?”她小声问道。
裴景修摇摇头,示意她先不要说话,就跟着裴砚知去了床前。
裴砚知走到床前,眸色沉沉地看向床上面如死灰的阎氏。
阎氏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脖子上一条紫红的勒痕,用来上吊的绳子还悬挂在房梁上。
裴景修哽咽道:“母亲一时糊涂寻了短见,还好我下值回来正好撞见,才没有酿成大祸,倘若她老人家有个三长两短,叫我们做子女的如何是好?”
穗和哪里睡得着,小声道:“我有点怕,过去瞧瞧反倒能安心。”
裴砚知看了她一眼,率先往西边走去。
穗和当他是默认,低头跟在他身后。
穗和有些失落。
她知道这个时候计较这些有点矫情,可裴景修居然连一句话都不和她说,她心里确实不太好受。
看到裴砚知进来,裴景修忙起身去迎:“这么晚了还惊动小叔,侄儿实在惶恐。”
裴砚知没接他的话,径直向床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