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和简直不敢相信,小叔居然会救她,并且还亲自踹门把她抱出来。
所以,他就那样一路将自己抱回了东院,还直接放到了他床上吗?
穗和想象着那个画面,脸颊不受控制地烧了起来。
那可是小叔呀!
冷情冷性,拒人千里的裴大人!
刚正不阿,恪守礼教的左都御史!
真没想到,他居然会亲自抱她。
他应该是一时情急忘了男女之防吧,否则他肯定会让阿信来的。
对,肯定是这样。
小叔他就是一时情急。
穗和捂着发烫的脸,极力说服自己,又问雀儿:“昨晚你在这里守着我吗,你有没有听到我做梦说梦话什么的?”
“嗯……没有……”雀儿想起阿信对她的警告,打死也不敢说出昨晚娘子抱着大人叫爹爹的事。
穗和见她支支吾吾,明显是在撒谎,心里不由得一阵担忧。
小叔昨晚就睡在隔壁,万一她梦里说了不该说的,被小叔听去就完了。
“雀儿,你不要骗我,快和我说实话,这对我很重要。”她拉着雀儿的手央求道。
雀儿很为难。
阿信再三警告她不许告诉任何人,这个任何人,包不包括娘子自己呀?
穗和恍惚了一下,才想起自己睡在裴砚知床上,心里难免有点不自在。
雀儿不知去了哪里,她也不想立刻起床,就靠在床头出神。
怕。
怎么可能不怕?
官员们纷纷噤声,绕道而行。
晨光涌入车厢,裴砚知睁开眼,神色恢复如常,不紧不慢地下了车,轻掸衣襟,挺直腰身,阔步迈上了高阶,又是一派清高孤傲,不怒自威的权臣气度。
……
东院里,穗和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四周很安静,只有满室的阳光静静洒落。
裴砚知闭了闭眼,抬手制止他:“少废话,说正事。”
陆溪桥叹口气,说:“这话一句两句说不清,你要想了解更多,今晚去清欢楼见我。”
裴砚知没说话,但也没再让他滚。
马车里,裴砚知薄唇紧抿,凤眸半合,掩住眸底涌动的暗流。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下,阿信打起车帘唤他:“大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