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她生死未卜,你才不能随便揽责。”阎氏说,“你是新科状元,才上任没几天,难道想就此断了自己的仕途吗?”
裴景修愣愣地看着她,半晌,抽出手向着裴砚知离去的方向飞奔而去。
到了东院,他稳住心神看了看,见只有小叔的卧房亮着灯,不由得愣了一下。
小叔怎么把穗和抱到他房里去了?
他不会让穗和睡他的床吧?
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他深吸一口气,忐忑不安地进了屋,走到用来隔开内外间的珠帘前面唤了声小叔,正要撩开帘子进去,裴砚知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冷得像淬了冰:“滚出去!”
裴景修吓了一跳,已经迈出的脚又默默收回,隔着帘子道:“小叔,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
“滚出去!”
裴砚知的声音又拔高了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和怒火。
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寂静的像一座坟墓。
裴砚知大步走到门前,房门紧闭着,月色下可以看到门上一把大铁锁。
“我没胡说,是真的。”雀儿哭着说,“娘子被郎君锁在房里已经三天没吃没喝了,我刚刚去瞧她,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阿信哥哥,求求你了,让大人去瞧瞧吧,求求你了……”
阿信听她不像撒谎,顿时也慌了神,正要进去和裴砚知说,房门一响,裴砚知一身雪白寝衣从里面走了出来。
“大人……”
裴砚知走得太快,两人一路小跑都追不上,只看到他大步流星的背影,雪白的衣衫在夜风中上下翻飞。
穿过月亮门,一路疾行到了西院,裴砚知向雀儿问了穗和住的地方,便径直走了过去。
雀儿刚刚走的时候没关窗,裴砚知路过窗前,向里面看了一眼。
娘子死了!
娘子死了!
雀儿吓得两腿发软,转身就往东院跑。
阿信叫了一声,裴砚知一言不发地从他身边走过,沿着回廊大步而去。
阿信顾不上点灯笼,拉着雀儿追了上去。
雀儿踉踉跄跄跑来,一把抓住了他,放声大哭:“娘子死了,快让大人去看看娘子吧!”
“你说什么?”阿信惊得瞪大眼睛,“好端端的,娘子怎么会死,你这丫头在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