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信见他一口没吃,唯恐他饿狠了又胃疼,小声劝道:“大人多少吃两口吧!”
话音未落就挨了一记眼刀子,裴砚知冷冷道:“就你长嘴了是吗?”
阎氏不免有些讪讪,又替儿子辩解:“那可是安国公府的二公子……”
“凭他是谁,都不该如此!”裴砚知的怒气更盛了几分,指着穗和道,“她是新科状元的妻子,是我裴砚知的侄媳妇,燕京城中有谁配让她斟酒,此事若传出去,别说你儿子没脸,我的脸都不知要往哪搁!”
阎氏终于被他的怒气震住,张口结舌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或许小叔不单单是为了她,可哪怕只是捎带着护一护她,对她也是一种安慰。
阎氏怕了裴砚知,不敢再说下去,臊眉耷眼地走了。
裴砚知彻底没了胃口,起身叫阿信:“备车,回都察院。”
果然,直到阎氏有些站立不住,裴砚知才终于不喜不怒地问了一句:“大嫂此言何意?”
阎氏见他终于开口,立刻捏着帕子抹起了眼泪:“砚知,嫂子知道,我们一家子住在你府上,给你添了许多麻烦,嫂子也说过,等将来景修在京城站稳脚跟,我们就另找房子搬出去,可没搬出去之前,你也得容景修结交些朋友不是,怎能就这样生生把他的朋友赶走呢?”
裴砚知听她又絮叨许多,不动声色道:“是景修和大嫂告状了?”
穗和却不自觉地挺直了脊背,低垂的头也慢慢抬起,眼里有泪光闪过。
裴景修温柔多情,却任由她被外人羞辱,小叔冷情冷性,却极力维护着她可怜的尊严。
陡然爆发的怒火吓得穗和与阎氏同时抖了一抖。
穗和感激地看了裴砚知一眼,不禁红了眼眶。
就连穗和也感觉到他周身散发出的威压,不自觉屏住了呼吸,不知怎的,竟恍惚从他身上看到了父亲的影子。
父亲每回发怒之前,就是这般沉默,非要等人吓个半死,才肯开口说话。
“还能因何,不就是你喜欢清静,嫌他的客人吵吗?”阎氏又开始絮叨,“年轻人哪个不爱热闹,景修好歹也是你们裴家子弟,难道他中状元不是给你们裴家光耀门楣吗,你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