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修含笑挽住那姑娘的手:“母亲,这是安国公的掌上明珠,宋妙莲宋小姐,特地来给儿子道贺的。”
“哎呀,原来是国公家的千金,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害我们都怠慢了宋小姐。”
阎氏的语气顿时变得谦卑又热情,连声道:“宋小姐大驾光临,真真令寒舍蓬荜生辉,快,快里面请。”
她边说边抓住穗和的胳膊用力将人甩开:“傻站着做什么,别挡了宋小姐的道。”
穗和猝不及防,瘦弱的身子踉跄了几步,仰面向台阶下跌去。
“哎呀!”看热闹的人群同时发出一声惊呼。
穗和吓得紧闭双眼,大脑一片空白。
不等她跌落,一只大手及时伸来,稳稳托住了她下坠的身子。
“何事喧嚷?”
低沉威严,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穗和心下一惊,回头就撞进了一双深不见底的寒凉眼眸。
离得太近,她甚至在那双眼眸里清晰地看到自己狼狈的倒影。
眼泪瞬间模糊了视线,她怯怯唤了一声“小叔”,低头手忙脚乱地从那人掌中撤离。
锣鼓声越来越清晰,穗和想象着郎君身披红花骑在高头大马上的俊朗模样,恨不得生出翅膀飞到他面前。
终于到了大门口,看热闹的人将门前围得水泄不通。
从罪臣之女到状元之妻,她终于要熬出头了。
“雀儿,等一下。”
穗和忽然想起自己身上还穿着烧火的旧衣和围裙,忙停住脚步道,“雀儿,我要不要去换身衣裳?”
为了第一时间看到郎君身披红花春风得意的模样,她便不再坚持,随手从身旁的桃花树上摘了一朵桃花别在鬓边。
虽然郎君不会嫌弃她,可她还是担心自己这副样子配不上郎君的春风得意。
“娘子这就扮上了?”雀儿嘻嘻笑着打趣,又拉着穗和向大门外飞奔。
穗和被她拉着,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要拼命用手捂住胸口,一颗心才不会因为太激动而跳出来。
小丫头絮絮叨叨的话语里,三年的辛酸苦痛像走马灯一样从她眼前一一闪过。
三年前,身为春闱主考官的父亲卷入一桩科举舞弊案,在她及笄当天被判斩首,而她则沦为罪臣之女,被充入教坊司为伎。
“哎呀,来不及了,太太和小姐已经去了,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