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琰没再阻止她,等更衣后走过去,看见她手中绣绷上的图案后,沉默了。
两个小人抱在一起,能看出一男一女。
她绣工不错,男子的衣冠都绣出来了,女子则是散着头发,只在男子怀中漏出一个侧脸。
只有脸,眉眼还没开始绣。
裴琰深吸一口气,指指绣图:“现在是巫蛊之术。”
姜姝仪没听懂,捏着针线仰头疑惑地看着他。
“等绣上眉眼。”裴琰一言难尽地看着那两个小人儿:“就变成了绣春囊。”
姜姝仪气得差点扔了绣绷。
她拿起自己绣的图样,想问问裴琰哪里像了?然而被裴琰这么一说,她再看那两个小人,自己也感觉不对劲儿了。
刚入东宫时,嬷嬷初教她人事,便有拿个绣春囊给她看,确实有点像......
但也只是有点!
“那东西上的人都是赤条条的,臣妾这个有衣裳,有衣裳呀!”
姜姝仪逐渐理直气壮。
裴琰:“可以,很好,但朕不可能带出去。”
姜姝仪气得瞪他。
裴琰把她手中的绣绷和针线收走,道:“睡觉去。”
姜姝仪倒在软榻上耍赖,眨眼看他:“不走,陛下今天一整日都没有回来,臣妾心里难受,身上没劲儿,走不动了。”
裴琰遂她的心意:“朕抱你。”
姜姝仪这才坐起来,裴琰弯腰,她手脚并用地缠了上去,搂着他的脖颈,腿也盘在他身后。
裴琰把她抱进内殿,往床上放时,她却不撒开。
“陛下......”
她声音闷闷的:“臣妾这几日想和陛下在一处,日日在一处,不想孤零零的一个人,白天也不想,好不好?”
裴琰便就这么抱着她,沉默着没有说话。
他要为姜姝仪筹谋,就得选好下一任君主。
裴熠被生母养到四岁,必然没少听姜姝仪的坏话,他上位,姜姝仪第一个遭殃。
至于裴煜。
裴琰再次试探姜姝仪:“你白日既无聊,怎么不去陪煜儿,你许久没见他了。”
姜姝仪听见这个名字就厌烦,假装呜咽:“臣妾不是告诉过陛下嘛,因为难产之事,看见他就浑身难受!”
裴琰:“几个月未见了,兴许已经好一些。”
姜姝仪声音中的抗拒快要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