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书被抽了过去。
裴琰看了看她刚才对着发呆的地方,不明所以。
他好像身子还可以,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姜姝仪也称得上康健,两人并不用劳燕分飞,天各一方。
“为何感慨?”
姜姝仪眼睫颤了颤,捏着衣角闷声闷气:“这女子好可怜哪,他夫君肯定是不要她了......”
裴琰解释:“是个男人写的。”
“长门赋也是司马相如代笔呢,不还是有陈皇后这个人吗?臣妾就是可怜这个词中女子,陈阿娇掷千金也没能让自己的君王回心转意,这女子的心愿,也不知她夫君允了不曾。”
裴琰默然片刻:“允了,朕记得有一篇词就是写她夫君允了,与她双宿双飞,鸾凤和谐。”
“玉珠啊,你要照顾好自己,本宫是自身难保,顾不上你了,以后不在本宫身边,可要好好的,受了什么委屈,就去昭阳宫哭两声。”
姜姝仪拉着玉珠的手,一面假惺惺地抿着眼角叮嘱,一面偷瞟裴琰。
姜姝仪抬头懵怔地看着他,对上那双温润的长眸,没想通倒是想亲了,在凑上去却被捂住嘴时,才恍然想起昨日激怒裴琰未遂,反被他禁了三日亲昵的事。
她立刻睁着水润润的杏眸,在他掌下呜呜咽咽:“陛下是臣妾最重要的人,要是陛下想做什么,臣妾肯定是舍不得拒绝的,陛下应该也当臣妾是最重要的人吧?”
裴琰含笑:“你要再减一日,也不是不可以。”
姜姝仪沉默片刻,慢慢拿开他的手,对着他眨眨眼,轻咳两声道:“其实吧,臣妾也没那么想,陛下还是保养身子要紧,臣妾想起些话要嘱咐玉珠,就先告退了。”
裴琰维持着微笑看她。
*
裴琰知道她最近爱胡思乱想,才斩杀一只“鬼”,又开始担忧十几年后的事了。
大概是过于清闲了,以前姜姝仪有人争斗,心思就简单得很,每日除了来找他学诗书,就是兴致勃勃地去筹谋那些直白到拙劣的陷害,过得很充实。
如今薛氏吴氏尽皆势败,皇后也不是姜姝仪的对手,她无事可做,倒平白生出许多心事来。
姜姝仪眸光发亮。
裴琰:“朕觉得你最近闲了,今日午膳前背熟读十篇诗文,晚膳前抄一遍,再背诵其中两篇,朕今夜就随你的意。”
他揉揉姜姝仪的后脖颈,温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