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身后的门被程守忠关上,姜姝仪对着空无一人的内殿,才后知后觉疑惑起来。
不是让她接替苗望舒受罚吗,这怎么还躲起来了?
往常若听到陛下这么说,冯依月肯定是要害怕的瑟瑟发抖,可如今苗姐姐得解脱的兴奋盖过了这些,她只是激动地连连应承。
裴琰:“姜妃在乾清宫的事不许对任何人言说,退下。”
“姜姝仪。”
不冷不热的一声呼唤,让姜姝仪止住哭声,扭头看向裴琰,正要继续哀求,便听他淡漠道:“既然要自己受过,就跪好,乾清宫不是你能啼哭喧闹的地方。”
姜姝仪此刻是顾不上为裴琰的语气伤感了,听出苗望舒有救,连忙应“是”,推开冯依月,用袖子擦了擦眼泪跪好。
程寿知道陛下这是嫌他传不明白话,镇不住场面,连忙应声去办。
姜姝仪心弦骤松,冯依月更是喜极而泣,哽咽着试探:“陛,陛下,妾身能回去照顾苗姐姐吗?”
裴琰声线微冷:“你今日在乾清宫外喧哗,纵然事出有因,可也实在是放肆至极,这次便罢,若再有下回,就按宫规处置。”
姜姝仪双手交叠,跪拜在地,声音微哽:“是,陛下教臣妾读论语时,讲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臣妾不能因为自己怕受罚,就让苗答应代臣妾受过。”
裴琰只是让她通文义,并不曾打算让她学着做个君子。
他仍是平和地问:“被降为答应,日日罚跪挨打,你能受吗?”
冯依月也意识到失态了,憋住眼泪,在娘娘身后规矩跪好。
裴琰对程寿道:“让程守忠去坤宁宫传话,告诉清嫔,她今日闹得过分了,再告诉皇后,该管事时不要作壁上观,苗答应就交给她照看。”
哪里不好他也说不出来,温润如玉,平静淡然,但程寿看着就是有些说不出的害怕。
为什么今天是他当值啊,早知道昨天替干爹大哥放血了!
姜姝仪跟着冯依月跪下,知道如今能救苗望舒的只有九五之尊的帝王,她含泪望向裴琰,恳切哀求道:“求陛下救救苗答应,臣妾的错,臣妾自己担,太后娘娘要怎么罚臣妾,臣妾都认了......”
裴琰屈指搭在御案上,意味不明地重复她的话:“你自己担。”
姜姝仪也哭了,没忍住直起身教训她:“本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