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琰被身下人咬了一口。
他垂眸,见姜姝仪满脸泪痕,幽怨地看着自己,对上他的目光后,似是反应过来损伤圣体是死罪,又害怕地颤了颤眸光,用软如春水的嗓音认错:“臣妾错了,陛下别生气......”
裴琰看看自己的肩膀,上面一个鲜红清晰的牙印。
姜姝仪见他眸光略沉,面无表情,更忐忑了,缩缩脖子,弱声道:“臣妾真的知错了,以后不敢了,要不陛下咬回来?”
“朕没有生你的气。”裴琰解释了一句,抽身离开,拿起床尾的宽袍披上,正要下榻,感觉衣角被人轻轻拽住,他回头,见姜姝仪泪盈盈地看着他。
因为刚咬了他,她此刻有些胆怯,没敢说什么,但委屈几乎要从眼中满溢出来。
裴琰知道她这个时候最是粘人,往常也是要抱一会儿才分开。
顿了顿,裴琰终究还是心软,坐回床榻上,温柔地看着她:“过来,朕抱抱你。”
姜姝仪立刻坐起身,噙着泪花扑到他怀里。
软玉入怀,裴琰怕她着凉,拿被子裹在她身上,感觉到手下发颤的身躯,一低头,见姜姝仪把脸埋在他胸前哭了起来。
他心中隐隐有些微闷窒,拍着她问:“哭什么?”
姜姝仪已然哭得脑子发昏,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回答他,出口的声音却无比破碎:“陛下要走......”
“朕不走了。”
裴琰嗓音低沉:“不许再哭,朕听着心中不太舒服。”
裴琰看着姜姝仪,难得沉默了须臾。
他放下书,起身走向床榻,姜姝仪也披着锦被坐起来了,头发蹭的有些乱,身上的衣裳倒是整齐。
他从书中抬眸,看了过去。
地上歪歪放着一双绣履,床榻上锦被鼓鼓囊囊,显然是有人钻了进去。
裴琰顿了顿,唤她:“姜姝仪。”
姜姝仪一脸无辜:“陛下说什么呀?什么昭阳宫,奴婢是新来御前当差的宫女呀。”
“哦?”裴琰配合她:“你这差事当得不错,自家主子还在这里坐着,当奴婢的便堂而皇之去睡了。”
姜姝仪不知道他为什么总觉得自己在睡,她翻身趴在床上,撑着下颌看他,语气认真:“哪里睡了,奴婢这是在爬龙床呀!”
他不紧不慢地翻了页书,头也未抬:“哪里来的臣妾,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