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这茬,她便气得脸色涨红:“臣妾两辈子都没受过这种委屈,被一个贵人踩到头上,若不狠狠责罚,臣妾以后就没脸在后宫见人了!”
裴琰听到了两辈子,并未放在心上,只当是她气急乱说一气。
他看着姜姝仪,等她情绪稍微平复,才慢条斯理道:“你既然这么理直气壮,想必母后明日召见你,不用朕庇护,你也是能应付的。”
姜姝仪惊得蓦然睁大了眼,磕巴道:“太,太后娘娘明日要召见臣妾?”
裴琰:“也或许是今日。”
姜姝仪吓了一大跳,连忙蹲在裴琰面前,仰头眼巴巴地望着他:“臣妾要陛下庇护的!温贵人定然是告了臣妾的状,太后娘娘发起怒来,还不知要怎么责罚臣妾呢!”
裴琰垂眸看着她:“你不是没有错处吗?不是朕偏听偏信吗?到了母后面前也这么说就是了。”
姜姝仪真害怕他不管,抓住他的白玉腰带,带着央求之意声声呼唤:“陛下,陛下......”
裴琰静静注视了她一会儿,才抬手,捏起她的下颌:“现在知道怕了?”
“哎,等一下!”姜姝仪叫住她,看眼门外的雨帘,吩咐道:“这会儿下着雨呢,滴翠,你拿柄伞送苗昭仪回去,路上仔细些,别滑着了。”
苗昭仪含笑谢过,跟着滴翠离开了。
姜姝仪直觉有些不妙。
裴琰生性温柔随和,惯常带着笑意,面无表情,那就是生气了。
昨夜还温存着,今日为什么生的气,也是显而易见。
心虚在于知道今日自己确实过分了,委屈在于明明裴琰昨日还说温瑶不值一提,怎么,今儿看见人家受罚,就心疼后悔了?
她把心思写在脸上,裴琰收回目光,转头对恭立的一侧的苗望舒道:“苗昭仪,你回宫去吧。”
苗望舒应“是”,看了一眼娘娘和陛下交握的双手,行礼告退。
她正要和苗望舒继续说说今日之事,外头忽响起一声:“陛下驾到!”
姜姝仪和苗望舒对视一眼,都隐约知道圣驾这时候来大半是为了温瑶的事,才起身,还没来得及去殿外迎接,帝王已然迈步进来了。
“臣妾给陛下请安!”
果然,下一刻便听裴琰轻飘飘道:“忙什么?朕是来罚你的。”
猜想成真,姜姝仪心虚又委屈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