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姜妃娘娘出来,他赶紧迎了上去,笑道:“娘娘是要回宫吗?哎呦,快别看那边,仔细这狗东西脏了您的眼。”
姜姝仪本来没往那边看的,听了程守忠的话,倒往那边瞅了一眼。
程禄奄奄一息,努力抬头看向她,眼中满是哀求。
姜姝仪知道他这是想让自己帮他求情,收回目光,对程守忠道:“不用打了,把程禄送到昭阳宫去吧,以后在本宫身边当差。”
程守忠眼睛一亮,还是确认了一下:“是陛下下令了吗?”
姜姝仪心绪正不好呢,瞪他:“程公公觉得本宫现下还有擅自做主的胆子吗?”
她连进个乾清宫都被教训了这么半天,还敢干什么!
后半句话没敢说出来,但程守忠意会了,赶紧骂自己不会说话,一通赔罪。
姜姝仪本也是发邪火,冷静下来只觉得无趣,抬步便向宫门外走了。
程守忠毕恭毕敬目送姜妃娘娘走远,才回到程禄身边,咬牙切齿地狠狠点了点他的头,又叹气:“算你这个狗东西走运,去了昭阳宫好好伺候,再干出不知死活的事,咱家亲自弄死你!”
“你这几日与朕说话时,”裴琰斟酌用词,不轻不重道:“总有些僭越。”
姜姝仪心里蓦然惊了一下,忍着面上没流露出来,只神情诚挚地哽咽:“因为臣妾越来越喜欢陛下了,情深之至,不能自抑......”
太监立刻应声退出去,片刻,窗外便息了声音。
姜姝仪不知裴琰怎么忽然又不逼自己听了,心中积蓄的委屈上涌,刚要哭,便忽被裴琰松开,失去束缚,她并没有觉得自在,反而心头一紧,含泪看向他。
裴琰本想严肃一些的,被她这么看着,禁不住又心软了,便只指了指床榻:“你坐过去。”
撒娇无用,姜姝仪只能松开手,抹着眼泪坐去了龙塌边沿。
裴琰站在原地看着她,语气缓和:“不必哭,朕不会训斥你,也不会责罚你,只是想与你讲讲道理。”
姜姝仪被这语气安抚到一些,噙着未及掉落的眼泪仰头看向他。
听着做什么?
她抬头看着裴琰,眸中满是哀伤:“陛下让臣妾听着,是想告诉臣妾,如果下次再犯错,就会和程禄一个下场吗?”
裴琰手上的动作微顿。
姜姝仪抓住他的手,泪盈盈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