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毫不犹豫地写了这封给孔鹤臣的信,信中将李嵇之才和与我之间的关系详详细细地告诉了孔鹤臣,更托他在京都龙台,加以照拂......”边章道。
“唉......糊涂啊.....师叔,小子虽然这话虽有不敬之言,但是师叔,你此事,做得的确有些糊涂啊......师叔请想,那孔鹤臣暗中结交之人,都是什么身份,有一个是白身么?有一个是普普通通的百姓么?......所以,您让他照拂李嵇叔父......这的确是棋错一招啊......”
边章更加愧疚,摇头道:“唉......我如今早就看清了那孔鹤臣的面目,可是,时过境迁,悔之晚矣啊......”
“三日之后,李嵇带着全家人,怀中揣着我写给孔鹤臣的信,辞别我边章,前往龙台去了......”边章道。
“为何这么早就动身?更要携带家眷呢......”苏凌不解道。
边章道:“一则,从沙凉往龙台。路途遥远,期间更有盗匪横行,所以路程上便需要走上好久;二则,入了龙台,需要提前适应,一些参加恩科的学子之间,也要互相认识,恩科前的应酬自然不能少的;三则,恩科之后,放榜还要一段日子,一旦放榜高中,便极有可能留在京都为官,再取家眷前往,一路不安全也麻烦......另外,李嵇与其夫人黄芷夫妻情深,黄芷无论如何也要陪着他进京去的......”
“临行之前,我赠李嵇数百两银钱,便是要他在龙台买个安身的家宅,也好在春闱之前安心读书,尽快地适应京都环境和风土人情,李嵇却推辞不收,我执意让他留着,他见推辞不过,便留了一张欠条给我,上写今李嵇欠兄边章银八百,为官之后,悉数奉还......”
边章唏嘘道:“当时我只做戏言,并未将这欠条之事放在心上,原本也不打算让他还地......只是没想到,这张欠条,却成了李嵇留给我唯一的东西......直到现在,我还带在身上......”
说着,边章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却见那纸叠得整整齐齐,然而却因为年久的缘故,已经泛黄了。
林不浪接过那张纸,颤抖着手,如视珍宝一般打开,却见其上笔墨虽然已经有些老旧模糊,但字迹却还是能够辨认出来的,正是父亲的笔迹......
刹那之间,林不浪心如刀绞,将那张纸紧紧地贴在胸前,放声痛哭。
苏凌不忍,缓缓地拍着林不浪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