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筝脸色淡淡的,伸手接了过来,随意放在石靠上,说道:“这段时间,檀溪屠杀已经传遍天下,观杀台上所有人的一举一动一定会不胫而走,王爷为降兵求情,天下士子定会感激王爷。”
苏晋将观杀台上司马超的试探细细的讲了一遍,秦筝想了想道:“此事,王爷应对的极好,檀溪离南陵不足二十里,这可不是巧合,他长途奔袭,亲自来此,正是为了探查于你。刘璟忠是你的叔父,又一向效忠苏氏,你若眼见他屠杀降兵而不发一言,他一定会怀疑你大隐大忍以图他变,相反你却逆势求情,将这情分摆在明处,他反而会对你放心。”
“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我不明白,司马超为何要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秦筝轻嗤一声:“首先,刘璟忠与他作对多年,他的命,司马超绝不会留,那两万兵士虽背叛了刘璟忠,但毕竟有多年主下之情,看着自己跟了多年的主子被处以如此极刑,他们会怎么想?司马超也绝不敢放心留用了。”
“正是。”苏晋点了点头,“檀溪十里,血色漫天,此举实在残忍……”
“司马超就是存心制造惨局,王爷请与京中情势联系一二,从司马超入了京,官员中有他从孟地带来的旧部,也有璟国来降的,这两方势力盘根错节,外边更有遗老著述,追思璟国旧典,司马超不知下了多少功夫调和,檀溪之局,是他预谋已久。”
苏晋一直处在风云核心,自然一点就透,此刻心下一惊,已经想透,“前些日子,司马超刚刚任了两名 封疆大吏,都是璟国降官,我想他正急需一件事稳定旧部的心,两万降兵说到底是和那些降官是一派的,杀了他们,就等于给了旧部们一颗定心丸……”
他想的越深,就越觉得这个对手的可怕。如此恩威难测,让人捉摸不透,正是司马超的厉害之处。
秦筝知他所惊所想,若有所思的笑笑,“若说起帝王之道,司马超深知天子稳坐龙鼎,不仅要靠天命,靠仁义礼智信,还要让臣子永远摸不透他的庙谟之深,今时今日,京中明眼人那么多,又有谁能看得出司马超到底会倾向何方?”
苏晋越来越觉得将秦筝放在现在的位置上是对的,心中更加对玉玲珑的评语深信不疑。
秦筝心中思忖一件事已经良久,正要问出,只见一名青衣侍女来到廊下,对着苏晋行了礼后看向秦筝道:“秦姑娘,妙语楼来人说,白姑娘晚间想见您。”
秦筝下意识看向苏晋,他却并无什么特别的表情,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