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又喝了一口,摇头笑道:“看来是练功累了,嗯,还是那个味儿!”
管家松了一口气,连忙奉承:“您要是下了海,也得是名动南北两大码头的名角儿!虽说这拳不离手曲不离口,可我还得劝您,不能太累着自个儿,不说咱们这一大家子指望着您,就是这国事,也离不开您呐?”
金远志哈哈一笑,“你说的对,这国事,还当真离不开我,我也是曾远渡东洋留学的,可陆军部这帮老爷们,只会勾心斗角,不肯重用我,我是空有一身的才华,却无处施展呐!”
随后金远志放下白瓷盅,“真以为二十九师能挡住日本人吗?哼!等皇军一到,咱们再看看,就算是日本人,也得拿我当座上之宾呢!”
这话说着,金远志突然瞪大了眼,随即喉头一甜,一口黑血喷出来,仰面栽倒。
几人大惊,等手忙脚乱搀扶起来,一摸脖子,却是早已没有气了。
这天,管家照常出门,巷子口坐了洋车,一路到了小杨家铺子。
掌柜的认识这位老主顾,热情招呼,“您来了!给您沏了茶,坐着歇歇,食盒给我,这就给您装上。”
不过因为金远志身份特殊,上面要求做的隐蔽一点,即便金远志死了,也不能让人看出来首尾,更不能跟力行社联系到一起。
要说这金远志除了是个宅男以外,还有一样爱好,那便是京戏。
虽然不到爱戏成痴的地步,但每天也要吊吊嗓子,要是有名角儿挂了水牌子,自然也要去捧场。
以前都是小杨家铺子的伙计每天给送去,后来不知道是为了安全起见还是什么,总要派他的管家亲自去买。
金观察员不像那些卖苦力的苦哈哈天不亮就起床,他总是睡到太阳老高,洋钟表打过了十点钟,才开始开嗓儿,练不到一个钟头儿,就要喝这小吊梨汤。
因此管家总是不到十点出门,等小吊梨汤买回来,金远志刚好喝。
当晚,众人在正阳楼吃饭。
绸缎买卖利润高,段老板手面也很阔,要了一桌顶好的席面,小酥鱼羊头肉扒海参,正阳楼的特色菜样样俱全,还上了六月黄大螃蟹。
喝的是从南边运来的绍酒。
因为要吊嗓子,还在家里养了一个琴师和一个打鼓佬,每天早上不是洪洋洞就是失空斩,轮番儿着唱。
唱戏的人爱惜嗓子,所以这位金观察员早上唱完了戏,总要喝上一盅永光寺